绣橘见她两个都打定了主意,只好在一旁絮絮叨叨千叮万嘱,惜春不理她,打出一串法诀,那灵符上忽有光韵闪过,一扬手就贴在了迎春肩上。只一瞬,眼前就不见了人影,绣橘吓得赶紧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忙捂住了嘴,才生生咽下那声尖叫。
迎春原以为贴了那符不过是让人看不见自己罢了,哪知道如今却是被一团光裹着在半空里荡悠,穿墙过树全然无碍,这到底是个什么符!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大概分清方向,就往那扣押司棋的后罩房掠去。
看守的婆子们早往前头通廊里吃酒去了,一排房前不见半个人影。迎春穿墙进了屋里,眼见里头一张薄片木床上坐着个人,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遂从身上取了那符下来,捏在手里,又低头看一眼,见上头色泽犹艳,想来无事。忙取出惜春另给的一个封壳子装了灵符,袖在衣中。
显了身形,低声咳嗽一声,司棋听了惊起,回头见是迎春站在屋里,大惊失色,忙跳到地上,上来握了迎春的手道:“姑娘?你怎么来了?绣橘同你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姑娘怎么好过来的!明日传到太太耳朵里,又要挨一通说!”
迎春心叹,止了她道:“你放心,是兰哥儿的法子,并没人知道我过来的。”
司棋知道两分贾兰的本事,听了这话才略定了神,收回了手低了头道:“姑娘,我……”
迎春仍回握她手道:“事情始末我已尽知。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会儿,你先听我说。”
司棋闻言点头,迎春便接着道:“这回这事既出了,你定然是没法子留下的,明面上我也不好替你讲情。只眼前来看,你能出去,未必不是好事。我手里有两分外头的产业,本是避着人的,正需要个可信的人替我打理,你若还肯跟着我,我就把那事儿托付给了你。你细想想再回我这话。”
司棋原也知道迎春在此事上恐不能替自己说情的,若能安生出去还罢了,只怕要受磋磨。如今听了这话,恰似洪流里抓着块浮木,忙道:“我自然千肯万肯的。只问姑娘一句儿,这东西府里可有人知道的?”
迎春道:“只四妹妹同大嫂子知道几分,旁的都不知情的。你若接了这事,恐怕要委屈你一阵子,怎么也要瞒过你家里人去才好。若不然,你家里在大太太那头……”
司棋知道说的王善保家的,便点头道:“虽是血亲,到底也难顾个谁去。我出去了自然就是出去的事,到时候只说我帮人做事,任她们也想不到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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