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跟在太子身旁,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虽然只看到了阿玛的仪仗队伍和簇拥在中间的马车,但小家伙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伸着脖子不断张望。
侍卫扈从圣驾在城外的空地上停下,康熙还未露面,在场的文武大臣已经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胤祐和太子也跪下行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阿玛已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们跟前。
皇上大手一挥:“都起来吧。”
康熙打量着儿子:“太子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看来是太过操劳了。”
太子垂眸,恭敬的说道:“皇父一路南巡视察江河工,慰问百姓,舟车劳顿,才是辛苦。”
胤祐才听不进他们说了什么,一个劲儿的往康熙身后张望,盯着马车看了半晌,再没见有人从上面下来。
于是,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正想问额娘呢,额娘哪里去了。
哪知道康熙已经和旁边的于成龙聊了起来,胤祐没仔细听他们聊了什么,只听到一个叫“郭绣”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也不陌生,或者说,整个京城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
这位左都御史凭借一己之力,将权倾朝野明相拉下马,让他从正一品议政大臣,沦为了侍卫处的一个普通侍卫。
胤祐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跟在阿玛身旁,还是应该去马车那边找额娘。
正在此时,一直侧耳听于成龙说话的康熙,忽然伸出手,不动神色的拽了儿子一把,让他紧跟在自己身旁。
胤祐这才打消了去找额娘的念头,只能跟着阿玛往前走。
然后他就听到阿玛板着脸对于成龙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洪之杰、佛伦、傅拉塔等人先后上书,称郭绣之父郭景昌原名郭尔标,曾入贼党。他的伯父郭尔印曾是前朝御史黄宗昌的家奴,郭绣隐瞒家世,为其父滥请风典诰命,这是欺君之罪!”
于成龙大惊失色:“皇上,郭绣为官刚直不阿,兢兢业业,事事为朝廷着想。佛伦等人曾经遭到郭绣弹劾,怀恨在心,他们的话不足为信。”
“朕已经派人查过了,确有其事,并没有人诬陷他。朕也就是念在他为朝廷做了不少实事,格外凯恩,只将他革职,免了发配充军。”
于成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康熙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再说了。
听到这里,胤祐也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里却想,父亲以前犯了错为什么要处罚他的儿子。那以后阿玛来上书房抽查功课,兄弟们背书背不出来,被惩罚的时候,阿玛也应该一同挨罚。
康熙自然不知道儿子丰富的内心活动,和官员们一边聊一边往城门内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