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不过要挑战你阿玛,还差得远呢。”
康熙留给把棋子丢进棋盒里,站起来准备叫梁九功起驾。
哪知道儿子却忽然扑过来拉住了他:“阿玛等等。”
今日一早,康熙带着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太庙祭祖,回来就径直到了慈宁宫,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胤祐赶紧收回手,讨好的笑道:“再下一局,就一局!”
这是初学者的卑微,逮着个能陪着下棋的人,就恨不得求着对方再来一局,来了一局又一局……
康熙一掀衣袍坐下:“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儿上,朕就陪你再下一局。”
这一局父子俩下了很久,另一边暖阁内午休的太皇太后都起来了。
胤祐一枚棋子半天落不下去,康熙忍不住催促道:“这还用想吗?放哪儿都得输。”
胤祐选了个地方,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棋子,重重的拍了上去。
“就这儿?”康熙颇有些疑惑,“你可想好了?”
“落子无悔,”小家伙扬了扬下巴,“我想好了。”
康熙摇了摇头,落下一字,又忍不住教育他:“你把这一小片棋子放掉,就可以保住另外那一片。”
胤祐却态度强硬:“我不让,只要我让了这一片,你同样会逼迫我让掉那一片,这样让来让去,最后我就退无可退,一败涂地。”
走到这一步,小家伙倒是一点也不犹豫,每落下一字都显得胸有成竹:“只要我抱住了这一片棋子,另一边你一时半会儿也吃不掉我。而我,倒是可以反过来吃掉你的棋子,阿玛,你救不救?”
“……”
他走一步棋,已经算到了三步开外,而且是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变化都算得明明白白。
康熙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棋盘,一句话也没说。
他好像从儿子的棋招中受到了某种启示。
其实,决定南巡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噶尔丹和沙俄勾结在一起,迫使他不得不在边界谈判中做出重大让步。那他也只能按照索额图的办法,将俄国人索要的尼布楚让出去。
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可就像胤祐刚才说的那样,领土问题岂能说让就让。让了这一处,对方就会得寸进尺,难保下次不会继续与噶尔丹联手,再来敲诈勒索,继续逼迫他让出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