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给阿玛听听。”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康熙又问:“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胤祐摇头:“不知道。”
康熙又看一眼旁边的大儿子:“给他讲讲。”
太子毕竟是将来要出阁讲学的一国储君,从小就被要求讲解经史子集,给弟弟讲一首词自然是没问题的。
胤祐听完之后却陷入了沉思,过了不久,他说道:“我感觉这说的是子清啊。”
此时曹寅正从门外走进来,先给皇上请安。康熙这时候倒是不拘礼节,挥了挥手,让他起来随便坐。
随便坐就随便坐,曹寅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热。”
康熙点点头,随口答道:“太医瞧过了,说是水土不服,没什么大事。”
他既这么说,曹寅也便放下心来,又去看他怀里的小家伙:“七阿哥,我哪有那么好命,躺在画舫上听雨入眠。”
康熙打趣他:“秦淮河上的画舫你没少躺吧。”
金粉楼台,才子名士,诗词唱和,还有佳人为伴,果然是个消愁解忧的好地方。
曹寅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皇上您说话注意点儿,我在家丁忧呢。”
他俩这是奶兄弟的交情,在康熙还是三阿哥的时候,曹寅就曾与他相伴,而后,十六岁进宫,二人更是朝夕相处,无论康熙上哪儿,曹寅势必伴他左右,可以说,和皇上的亲密程度,不输任何一位后宫娘娘。
私底下说话也就随便一些,没有那么多君臣之礼。
康熙嗤笑一声:“少在这里假正经。”
曹寅笑说:“皇上对我有成见,我一直都是个正经人。”
他俩拌嘴,太子从小听到大,见怪不怪,此时正垂眸坐在一旁,琢磨他这些时日的功课。
胤祐却皱起眉头,忽然对曹寅说道:“怎么跟我阿玛说话的,没规矩,小心我阿玛打你屁股。”
他此言一出,可把旁边三个人乐坏了。康熙用下巴蹭了蹭儿子额头:“小七说打,那便叫人打他!”
曹寅去拉小家伙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七阿哥,君无戏言,他可真要打我了。”
胤祐眨眨眼:“打屁股吗?”
康熙点头:“对,打屁股,拿棍子打,打到他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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