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站起来,躬身低头,很是乖顺的站在一旁,等着听身上有什么吩咐。
“时辰也不早了,起驾,先去行营。”
皇上来到江宁,无论是内廷外廷,自然有不少官员为他打点。
康熙却把王新命等一众外臣叫来跟前:“朕此次南巡一应花销都由内务府承担,不花老百姓一两银子,你们也别费这个心思。”
他看了一旁候着的曹寅一眼:“在江宁这些日子,行营就设在织造署。”
“是。”
皇上起驾前往织造署,其他人没什么事便可以散了,只留下几位重要的官员伴驾。
曹寅一路跟在康熙身后,纳兰找机会凑过来看了他一眼:“我的天,差点没认出你来。”
曹寅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变化有这么大吗?都没人出来。”
纳兰仔细打量他:“倒也没有,容貌身量和以前差不多,就是瘦了些,不过气质变了许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曹寅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忽然说道:“刚七阿哥寻我,梁汾就站在我旁边,听到他说了一句‘容若’,疯了一般到处寻你。”
纳兰听到“梁汾”也一下打起了精神,左顾右盼,急切的问道:“他在哪里?”
“见不到你,自然是先回了住处。”
纳兰不无惋惜的说道:“我前日在惠山,想着去竹茶炉与他相见,他却不在。”
“嗯,他去了趟庐州,见阳请他帮忙修订《庐州郡志》,我差人送信过去,他才急赶来江宁与你相见。”
“见阳我知道!”
他俩正聊着,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双双回头看去,只看到唯唯诺诺的小太监赵诚,低下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坠着一条小尾巴。
小家伙颇有些得意的抬起头:“庐州知府张纯修。”
他能说出张纯修的名字,倒是让曹寅颇有些惊讶:“你还知道张纯修?”
“那当然,”胤祐摇头晃脑,走在他俩中间,“我见过他花的兰草。”
纳兰笑道:“你寄来的那副画,我给他看过,还提起过咱们当年的自称‘岁寒三友’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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