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不可置信的等大了眼睛,他没听错吧,这小家伙竟然在他面前喊了声纳兰。
他竟然叫的是容若???
曹寅不由得心里一片寒凉“小家伙在这儿找了半天,原来找的不是我,是找容若。行吧,在他心里容若始终比我重要。”
殊不知,他不在京城这大半年中,总是纳兰陪着胤祐,又或者说,总是胤祐陪着纳兰,小家伙刚才只是下意识喊了声“容若”而已,其实心里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子清。
于是,小家伙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圆溜溜的大眼睛左右看看,默默在心里祈祷:“子清没有听见,子清什么也没听见。”
可这时候,曹寅已经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然而站在他身旁那个人,一听到“容若”两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四下张望,眼神中满是热切,仿佛容若于他而言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的人,恨不能冲到皇帝身边去寻他。
胤祐没找到曹寅,却被这个人听到“容若”二字时的夸张反应吸引。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那人,是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衣着甚为朴素,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下巴上留着胡子,脸上有许多皱纹。
胤祐被他这种焦急又望眼欲穿的状态惊着了,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这时候曹寅又转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拉了那人一把:“急什么,他人已经来了江宁,你还怕见不着?”
那人仍是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早知他会来,前几日我就该回无锡去,说不定已经见着了。”
“你这不是刚从庐州赶过来吗?能见着就不错了,管他是在无锡还是江宁。”
这声音胤祐越听越耳熟,立刻就将旁边那个中年书生抛在了脑后。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说话的人半晌,这才看出些端倪来。
或许是印象中曹寅总是穿着那一身侍卫服,整个人看起来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归家半年,丧父的悲痛加上打理丧事,还要处理家中一应事务,让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穿一身布衣,往那一站,瘦骨清像,别说胤祐,就是康熙站在他跟前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以他和圣上的关系,理应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迎驾。可是他如今丁忧在家,无官无职,虽然代替父亲打理织造署的事物,但毕竟不是织造署的官,不便与那些外廷大臣站在一起,自觉的找了个角落位置候着。
“子清!”胤祐忍不住喊了一声,“我终于找到你啦。”
听他说了这几句话,又打量半晌,胤祐总算将他认了出来,也喊对了名字,兴奋之下,直接扑了过去,又在他跟前停下。
可是曹寅并没有身上,就那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向了别处。
胤祐:“……”
他记得,以前自己扑过去,子清一定会稳稳地接住他,将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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