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很多年前差点饿死在贫民窟小巷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相信母亲口中万能的神明了。
狱寺正在出神的时候,余光瞥见轮椅上的女孩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好像在确认他没有认真在听,然后加快了语速疯狂吐槽着——
“狱寺这个热血笨蛋空有一副好脑子实际上还是个笨蛋啊,这样的笨蛋要是没有一点运气眷顾的话一定会经常受伤的吧,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真是够了喂!”
“说什么要把命交给我,到时候说不定觉得以命换命很划算就把自己搞GG了,唉。”她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家伙,
狱寺心里哼笑一声,真想把她脑子撬开来看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他伸手跟老板买了一只红色的达摩,在给它的左眼涂色的时候,忽然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了。他持笔的手一顿,但还是顺顺利利地把眼睛的黑色涂满。
管她呢,这家伙最近总是在受伤,说不定是招惹了什么霉运回来,要不然怎么总是进重症病房。
悄悄把达摩揣进口袋后,狱寺推上了面前的轮椅把手,继续向前走去。
“喂,我说啊,我可不是会赖账的那种人。”他突然说了一句。
胡乱担心什么?说要交给你的东西,一定会好好地交到你手上的。
*
“喂,我说啊,我可不是会赖账的那种人。”
狱寺刚刚没头没脑的那句话让你有些迷惑不解,但你追问的时候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这就是里包恩常说的“青春期男孩子”典型特征吗?有某些中二又隐蔽的小心思?你纳闷的很,却没能得到答案,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地吐槽着。
“别发呆了。”狱寺在你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拉回你四处飘散的神志。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到时间了。”
“什么?”你下意识跟着抬起头来,却听到“咻”的一声,然后一朵巨大的黄色烟花在半空中炸开,这朵烟花像是点燃了什么的开关,接二连三的有着更多的烟花飞上了天空,将夜晚映成了热闹却温柔的彩色。
你的脸上被烟花照的明明暗暗,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都让人的心也忍不住柔软了起来。
你偷偷看向在你身旁站着的狱寺,他虽然嘴上对你万般嫌弃,也以和你拌嘴为乐,但现在在不算拥挤的人群中,对方依然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你和轮椅一起圈进了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