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姑娘家,和男人去分辩什么?”清霜堵着路,不让晴雯下楼。
晴雯左右不得过去,硬闯又像是投怀送抱一般,只好收了脚步,气呼呼道:“他们说的浑话,造谣生事,凭谁都能管,怎么我姑娘家就说不得了?”
又说清霜:“那些人说的根本不是事实,这样败坏主家的名声,我做丫头的尚且有心去理论,你一个大男人倒只知道躲起来!哼!”
“你忘了前儿奶奶去拜见娘娘的时候,娘娘嘱咐要家里低调行事?”清霜只说了这一句,便闷不吭声了。
说到元春的嘱咐,晴雯有些偃旗息鼓了,只还是气愤。
“来,”林黛玉轻轻拉过晴雯,将她带回包间里,“都说年纪长了,性格也会沉稳,怎么你还是个小炮仗呢?清霜说的正是,家里多事之秋,宝玉宝璁又都不在家,咱们还是别多惹事。”
“皇家的事也能随便议论么?那起子叽叽喳喳的麻雀,自有官家去管。”话虽这样说,林黛玉却心中有惑。
这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贾家也就算了,连元春探春的事也议论到,真有些不太寻常。
晴雯瞪了清霜一眼,又与林黛玉道:“我为奶奶不平,奶奶竟偏心,只觉得清霜做得对!”
“嗯?”林黛玉惊讶,“我哪里偏心了?”
回过神来,眼神溜溜晴雯清霜两人,一个气呼呼,一个闷不吭声的,林黛玉有些明白了。
这两个又闹气起来了,也不知这回是为什么事?
但不管因为什么事,他俩个一向瞒得紧,悄悄闹气,一会子又会悄悄好了。
“哟,”林黛玉轻笑了下,似笑非笑道:“旁人来气我,你也来气我,只看在宝璁不在家,乐得欺负我呢?”
说着,小嘴一扁,眼神幽怨,“也是,宝璁也不知畏罪潜逃到哪里去了,谁还真心管我生气不生气呢......”
“奶奶!”晴雯着急了,“那些诨人说的怎可信?三爷在外面办差,哪里能不记挂你?说不定做梦都想回京见奶奶呢!”
林黛玉斯条慢理的端茶抿了口,依旧哀怨,期期艾艾道:“谁知道呢,他出京三年五载的也不是没有过,说走就走,从前还写信,现今连报平安的口信也无。”
“那、那不是——”
晴雯结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赶紧示意清霜接话,清霜接收到了眼神,便慢吞吞道:“奶奶不必着急,听玉石轩那边消息,三爷正忙在紧要关头。许是怕走漏消息,这段时间才没报平安回来。等这几日过去,必会有新消息传来,或许直接回京了也未可知。”
晴雯舒了口气,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起来,说了宝璁许多好话,显然又悄悄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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