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外面赚的银子再多,还上了贾家的亏空,那也治不了他们上赶着作死的速度啊!
如今这些事情已经发生, 估摸着大观园也已经开始建了。
宝璁想了半夜睡不着,连夜起来,给阮仲文写了封回信致歉。又分别给贾政与贾母写了信,转述了阮仲文的担忧,劝他们约束府中众人,行事尽量低调些。
过了一个年,又过了一个年,宝璁还没归家。
贾府里敲锣打鼓地忙碌着,准备上元节元春回家省亲的事情。
只有贾母是个闲着的,又拄着拐杖,去宝璁空荡荡的房里转悠了一圈,直叹气。
“这孽障!年也不回来过!他大姐姐过几日要家来,这样大的事情,他竟还不回来吗?”
鸳鸯扶着贾母在凳子上坐了,不敢说话,低眉顺眼的,只替她轻捶肩膀。
袭人领着屋里的一众丫头都在外间候着,个个都不敢吭声,生怕这好日子里惹得贾母更加动气。
贾母自言自语了会,又问鸳鸯:“他出去可有多久时候了?”
鸳鸯心里算了算,轻声答:“自那年和林姑娘一起去扬州,已经出去快三年了。”
贾母环视着宝璁的房间,又叹了口气,“三年了,就写回来几封信,也不回来瞧瞧我这老家伙。”
鸳鸯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却忽而见袭人领着玳瑁进来了,满脸喜意地福了一礼,高声道:“老太太,宝三爷回来了!现正在外书房和政老爷说话,待会就往后头来拜见呢!”
“谁?谁回来了?”贾母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鸳鸯忙扶着贾母起来,笑着道:“老太太大喜!是宝三爷归家了!”
“这、这孽障回来了?”贾母听了,又哭又笑,忙拄着拐杖往外走,“快,叫那孽障来见我!看我不打他,叫他还不记得归家来!”
贾母回自己堂屋里等了一会,果然宝璁风尘仆仆地被丫头们簇拥进来了。
“哎哟,你个孽障哦,还知道归家来!”贾母哭着扑上去,抱着宝璁装狠轻拍了几下。
宝璁许久没见贾母,托着老人家,随她打了好几下,笑嘻嘻道:“老祖宗,我在外面可想着您呢!”
贾母哭了一会,泪眼朦胧的,瞧见宝璁整个人都好好的,还长高了不少,一颗吊了许久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手紧紧拉着宝璁一起坐下,嗔骂道:“从小你就是个不省心的,越大越顽皮,如今在外耍了两三年,可不能再乱跑了!”
宝璁没应声,只笑着道:“老祖宗,我是去念书了。去岁回金陵老家,已经考中秀才了。”
他不但考中了秀才,还是金陵府试的案首。不过这事没必要主动说,贾政他们知道了,自会派人回老家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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