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金荣犹闻晴天霹雳,扑倒在地连连求饶:“政老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惹事了!”
茗烟见状,暗暗得意,凑上前来,小声禀报道:“回老爷,他不是姓贾的,是姓金的。是东府里璜大奶奶的侄儿。”
璜大奶奶?
贾政一个大老爷们,哪里记得璜大奶奶是哪个?反正不是贾家的子侄就对了!
于是贾政一挥手,叫人把金荣给拖了出去。一下子,家学里的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不敢吭声出大气了。
金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宝璁也不会替他求情。
见贾政料理了金荣之后,训斥了宝玉和其他人要好好念书之类的话就要走,宝璁赶紧上前道:“老爷,我看老太爷年纪渐大了,一直劳累他也不好,不如老爷再去请个好先生来教书?”
贾政点点头,正要说考虑,贾瑞却是急了,急忙上前道:“老太爷只是偶尔身子不利爽,何况还有我看着呢,何必再请其他人来!”
在家学里教书,每年有丰厚束修,又受全族人的尊重,他爷爷可万万不能丢了这差事!
宝璁却嗤笑了下,问贾瑞道:“你爷爷好歹还是个秀才,从前去考过几次举人呢,你什么功名都没有,还来教我们?”
问得贾瑞脸色都绿了,支支吾吾的,又难堪,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
倒是贾政,听了宝璁的话,忽然想起聘请贾代儒在家学教书的缘故来。
当初,是贾敬这个做族长的,怜贾代儒家中贫寒,辈分又高,且还有些学识,这才和众人商议了,让他在家学教书,是为帮衬的。
若是抹了贾代儒这差事,不说贾代儒要闹,贾敬那边可能也不好交代。
贾政想了想,皱着眉头,按下了赶贾代儒出家学的想法。
宝璁不知其中缘故,还以为贾政一脸凝重,必定是要考虑换老师的事情了。
等到后来,贾代儒依旧好好的在家学里教书,家学里依旧乌烟瘴气的,宝璁便去问贾政缘故。
贾政只好不耐烦道:“原让他教书就是为了帮衬,且这事当初是你东府里大伯亲定的。你不好好听课念书,小孩子家家的,倒管起这不相干的事情来了。”
宝璁听了,真是要被气死了,梗着脖子道:“怎么不与我相干?我要是去考科举呢?贾代儒一个秀才,还能教出个举人进士来?”
“要帮衬每月给银子都行,何必让他在家学里耽误事!老爷做官那么多年,行事不考虑家里十年二十年后怎样,倒只担忧让东府大伯失了面子!”
贾政一向好面子,被旁人说句不好的都要大怒,何况是宝璁这个儿子?
当即他就站起来,气得浑身浑身发抖,指着宝璁怒斥道:“你!你这个......孽障!你懂什么!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怎么与你老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