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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阁寺被包裹在一片茂密的绿林中,自湖畔朝寺中望去,只可见一座明黄色的二层小楼,楼呈八角形建筑,墙壁、阑干都为极浅的黄色,圆盘状的松柏掩映阁楼,绿是绿、黄是黄,真漂亮极了。
只听“咔嚓”一声,织田作按动快门,将金阁寺的美景收入相框。
织田作的爱好很多,他喜欢阅读,喜欢写作,喜欢看风景,喜欢居于市井看邻里生活。
较之东京,他更喜欢大阪,织田作对大阪最深刻的记忆是在童年,那里人说话都是扯着嗓子,酒馆里的大叔喝开了便胡天海地地吹牛,话语大多不真切,只可糊弄未长成的小孩,待长大后便要摇头感叹“我怎么就信了那蠢话”。
不可否认的是,童年时代,大阪孩子心中的英雄,总是沽酒的欧吉桑。
京都距离大阪不远,最纯正的关西腔便源于京都,相较热闹的打扮,这里又太宁静了。
京都的静是传承千年的天皇御所赋予的,是几经大火焚烧又屹立于山水丛中的金阁寺赋予的,是被山峦掩盖着、蝉声萦绕着的鸟居赋予的。
和派的作家,都喜欢京都。
绕金阁寺一圈,他终于见到依树干而立的叶藏,织田作先说:“好久不见。”
叶藏笑道:“才一个半月。”他来京都,带的多是应景的和服,叶藏出身大家,有些风雅的习惯,在东京要穿洋服,在京都要穿和服,来逛金阁寺,不就要踩木屐。
木屐踩在青石,发出“铛、铛”的脆响,叶藏干脆向前走几步,同织田作并肩而行。
织田作先问:“京都校怎么样?”
“腐朽得要命。”叶藏小声抱怨,“弄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完全没超出预料,这种世界扔森先生来都够,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哪里需要两位太宰先生。”
织田作说:“你忘了自己。”他沉稳而笃定道,“阿叶的智谋手段不输太宰先生,没有难度的话,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做你想做的事,看想看的风景。”
不知哪句话戳中叶藏心头,让他脸红了,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他慌忙表示:“我是肯定不如太宰先生的,就算织田作你这么说,我也……”
我也要生气?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织田作也很淡定,不管叶藏对外疯批成什么样,在他面前永远是可爱乖巧的猫咪,前几天他跟叶藏通电话,说要去京都采风,叶藏听后高兴极了,跟他约好一同逛景点。
不过……
“后面的是认识的人?”织田作问,“他已经跟了好久了。”
叶藏眉眼含笑:“是禅院家的直哉君,他可崇拜甚尔了。”叶藏讲其当作一通与织田作分享的笑谈,“他以为甚尔君跟我有不正当关系,谁叫甚尔君曾姓过津道?”
织田作点头:“是这样。”
“直哉君受家庭教育,禅院家保留许多战国时代的糟粕,譬如男尊女卑思想、譬如妾室,他认为甚尔是我的外室,因此愤愤不平。”叶藏眼中含笑,“同时跟多名男性交往,将甚尔放置一旁,他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