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游刃有余地换上男士拖鞋,走了进来。
按理说,叶藏跟太宰的相似图很高,到了弟控文治都会弄混的程度,可织田作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略显局促的青年人,只沉稳地啊了一声。
“初次见面。”他对太宰波澜不惊地点头,“我是织田作之助。”
这句“初次见面”不仅没让太宰眼神黯淡,相反,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织田作时,对方的模样,也不拘谨,穿着他的卡其色外套,平平淡淡来了句:“初次见面,我是织田作之助。”
当时太宰在港口黑手党打出些名气,底层人员见到他,多是战战兢兢的,织田作不一样,太宰说,他就算见到首领,都能气定神闲地说no,只要是与工作无关的事。
他的织田作已经不在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会做出跟首领宰一样的事,哪怕自己死了,也希望织田作活下去,实现他的梦想,为此,就算一辈子不见面,他不认识自己,也可以。
——只是,难免有些寂寞。
“……阿叶他,说我很温柔。”他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该自我介绍,从容地从织田作打招呼,口中却冒出这些话,就像他们坐在Lupin的高脚凳上,他跟织田作喋喋不休抱怨森先生的压榨跟工作的无聊。
“怎么可能,真要说的话,这几年下来,我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以前那个恶劣的混蛋。”他贬损自己,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我不过是不在意罢了。”他喃喃道,“站黑暗的一方没有意义,站光明的一方也一样,我做那些事,只是因为织田作让我那么做,所以那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他能活下来就好了。”千言万语汇成了最后的一句话。
听完他的话,织田作却说:“不管对其他人如何,太宰对朋友很温柔,已经长成成熟的大人了。”他说,“一个人,如果能为他人放弃自己的生命,除了温柔以外,没有别的形容词吧。”
“我很高兴认识现在的你。”他说,“不是以任何人的角度,单纯是我自己,认识当干部的太宰也很好,当首领的太宰也很好,现在的你,还是阿叶……”
“无论你在做什么,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能成为朋友,也许,这证明,对‘织田作’来说,任何时期的‘太宰治’灵魂都是一样的。”
“你没有变化过。”织田作笃定地说。
“……这么说也太犯规了吧。”沉默半晌后,太宰嘟囔道,“我跟叶藏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去了。”
“而且,织田作这么犯规,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走上前,握住织田作伸出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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