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回归了叶藏原初性格,自我厌恶道:’我这种人,说白了就是阴郁的胆小鬼,哪怕是织田作,都不能说实话。’
‘没办法,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自暴自弃地想道,‘出生时就带着记忆,怪物也不过如此吧,而且,看其他世界的样子,我的出生根本就是建立在太宰先生消失的基础上啊,这样看来我就是有罪的,出生就是罪孽。’
他知道自己有罪,却不想告诉织田作,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他想要摆出更好的一面。
悲观的叶藏刚想回答织田作的问题,就听见他道:“读者并不会将你跟太宰混为一谈,阿叶也知道自己跟太宰是两个人,拒绝参加签售会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他是直线思维,不会想太多弯弯绕的东西,叶藏给出什么理由,就针对理由本身进行反驳。
而正是他的思维模式,让叶藏无法应对。
阿叶不得不从自怨自艾中抽出身来,缓缓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他忍不住问:“织田作很希望我参加签售会的样子。”
织田作大大方方承认了:“是这样。”
叶藏:“哎?有什么原因吗?”
“原因的话,可能是我自己开过签售会吧。”织田作面无表情地诉说过往经历,听完他接下来的话,叶藏第一次深切感受到,织田作是以笔杆子吃饭的,有一定国民度的作家。
他讲的故事朴实而又动人。
“我出道是在得了新人奖之后,跟绝大多数的新人作家不同,”织田作解释,“他们在参赛之前,往往拥有自己的博客界面,或是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是网站的专业写手,我当时得奖,遭受多方质疑,因为我在网络上查无此人,在此情况下,根本不会有几个读者。”
他说:“我最早的读者,是朝日文库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的是编辑,有的是报刊部门的小职工。”
“那段日子里,不知道是出于鼓舞还是其他心里,有员工以读者的身份给我写信,与我讨论剧情内容。”
“老实说,非常感动。”
他说:“当时的感动,并不亚于看夏目老师小说时的感受。”
“之后在编辑的帮助,与奖项的加成下,陆陆续续在报刊上发表了几篇文章,反响不是那么激烈,等文章攒够了一本集子,就商讨着出版。”
“因为不确定能卖多少本,初印也不是很多,当时为了推广,编辑让我去开个签售会。”
听到这,叶藏早就入迷了,他对织田作过去的好奇心本就强盛,今天当事人愿意同他说说,哪有不情愿的。
他问:“来的人多吗?”
织田作回忆道:“以青年作家来说,来的人并不是很少,但与之后的无数次签售会相比,规模就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