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心中默念:他们的议论声太大了。
完全没有避开他们,肆意地评头论足,阿叶稍微抬头看声音的来源,都是些青年人与中年人,明明在这个时代,却穿得像是神社的神官,在这群人中女性很少,哪怕是有一两位,都埋头站在男性身后,用言行充分证明古老家族失衡的男女地位。
正当叶藏失神时,迎面却飞来几只放大版蚊蝇似的怪物,文治他们都看不见,只埋头向前走。
“……”
阿叶藏在文治的衣摆后。
至于他内心除了抱怨就是抱怨:‘什么吗,这本家怎么回事啊,明明到二十一世纪了,哪怕是我这样恐惧女人的胆小家伙,都不会对她们抱着如此轻视的态度,还有文治哥他们,哪怕看不见这些小怪物,又有何大不了的。’
奇怪的是,他虽不喜欢这些人,却不至于像恐惧虚伪之人一样恐惧他们。
‘快点结束吧。’他想着。
叶藏他们被安排至茶室等待,至于他们的父亲则跟五条家的老一辈攀谈,阿叶看了一眼,五条家长辈年纪都很大了,骨骼无法支撑起他们的面皮,松垮的肉一道道耷拉下来,像皱巴巴的烂橘子皮。
过了一会儿,有婢女来叫阿叶,文治他们前几年都确定过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现在唯一有可能使用咒术的是还没来过本家的叶藏,可听说他对低级咒灵没什么反应,应该是不具有才能的。
婢女被调教得很好,领着叶藏走在冗长幽深的回廊上,足袋踩在空心地板上,没发出丁点儿声响,她在一扇纸门前停下脚步,跪坐下来,阿叶连忙在她身后一同坐下。
“失礼了。”
得到屋内的回应后,婢女恭敬推开扇门。
“修治。”津岛原右卫门对他招手,“过来。”
“就是这个孩子?”五条家的长辈很老了,可当他睁开眼时,精光几乎能让叶藏的心脏漏跳一拍。
“是的,我给他取名叫修治……”
“太宰治的本名?”
“是的。”津岛原右卫门道,“听说名字是最短的咒。”
老人嗤之以鼻,仿佛在说“外行人”。
“根本没有这种说法。”他说,“别以为看了几本安倍晴明的小说就知道什么是咒术了。”
梦枕貘的《阴阳师》中就有提到名字是最短的咒,咒术界的老头是很腐朽没错,却不代表他们老土,甚至还有老头的术式跟电音吉他有关。
津岛原右卫门尴尬地笑笑,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