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问阿叶:“叶藏君,你真认为,我能把太宰君留下的黑手党处理好吗?”他说,“今日不同以往,那可是以半个国家为单位的大型组织。”
阿叶说:“如果森老师做不到的话,我猜不到还有谁能做到了。”
“该归还的归还,该治理的治理。”他用轻悦到不可思议的语气道,“将自己变成献给组织的努力奴隶,爱丽丝已经长大了不是吗?以前的森老师能做到,现在的也一定可以。”
说老实话,哪怕是叶藏自己都为他说出的话感到吃惊,换做几年前的他听见眼下的话,一定认为他疯了。
对阿叶来说,光是拒绝别人都要费尽全副心神,拒绝对他来说,几乎是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至于给他人添麻烦,用强权的语气“命令”着,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
‘我会向神明乞求带给他幸运。’
阿叶对自己说:‘太宰先生说,我能带来幸运,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这样的人,光是活着就会带给他人不幸。’
‘可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这是我应该做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都应该补偿他。’负罪意识时时刻刻缠绕在叶藏的心头。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他一定会死吧。’
‘他一定会为了织田作去死的。’
‘如果神明不理会我的祈祷,不就只能自己努力了吗?’想到这,阿叶的心声几乎带上了一点儿抱怨的语气,‘哪怕是要变得不像我自己,去拒绝别人,请求森老师做事,我都不能让太宰先生去死。’
‘只有他,是不能死在我之前的。’
以上这些心理活动尚且不为人知晓,森鸥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叶藏,良久他说:“刚刚见到叶藏君时,我还有些奇怪。”
他微笑着说:“我在想,你跟太宰君真是一点也不像,真难想象平行世界的太宰君会这样,那个‘我’一定很幸福吧。”
“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说:“果然,你就是太宰君。”
……
“唔……”
织田作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陷入沉思,或者说是……发呆?
可织田作发呆并不是很显眼,他话不多,甚至连出任务时都是干活多于逼逼的人,闲下来时他会看,会写一点稿子,偶尔也会发呆。
因此无人注意到他的异状,除了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也没兴趣点出他人的故事,织田作不问,他就不说。
大约呆滞了15分钟后,织田作终于醒了过来,他说:“果然有点奇怪。”
国木田独步正在审核文件,他接口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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