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惩罚,也是恩赐。
乌有子告诉李琮说,她的眼睛再过些日子就会无恙。除此之外,就连她体内累积多年的毒素也会随着眼睛的康复而连根拔除。
“如此说来,此后我不必每月将道君捆在身边?”
李琮头一件想的,却是这件事。
司钧平神色一黯,说不出的失落,却也真心为她而高兴。
“阿琮,你凝视深渊的时间太久,暂时失明已是万幸。若非你身上紫气日重,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脱身。”
乌有子并没有责备李琮的意思,相反地,她很欣赏李琮的大胆与无畏。
李琮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再没有比恢复健康让她更高兴的事了。虽说司道君此前尽可能地帮她维持体能的巅峰水平,可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
乌有子收敛眉眼,提起笔来,又在写一些外人看不懂的东西。李琮知道女师是在赶人,她把司道君托付给乌有子,自己领着竺法成坐上了前往大兴善寺的马车。
“师弟,伤心呢?”
司道君不自在地撇过脸去,他才不想和这个不靠谱的师姊聊什么感情问题,便岔开话题问:“南华怎么不在?”
”那孩子被我送去修炼了,现在应该和老虎玩儿得正开心呢。“
乌有子不顾师弟惊讶的神色,继续说:”不像她的师尊,抓心挠肝地难受,还一句话蹦不出来,活该叫野男人把意中人给拐跑咯!“
眼见司钧平的脸色愈发得青,乌有子反而越说越来劲。
“哦哦,瞧我这记性。道融和尚才是我那徒儿正经过门的驸马,原来师弟你才是丛丛儿的野男人呀!”
司道君长吁一口气,恭敬地向师姊行了一礼退出门外。
而这一头,李琮的马车距离大兴善寺还有一段距离。
“法成,你似乎不大开心。”
诚如乌有子所言,李琮自己都能感觉到视力正在逐渐恢复之中,不过,她握着这和尚的手业已成为习惯,一上马车她就很自然地牵了过来,抓在手里。
“没有。”
仿佛为了故意掩饰什么,竺法成赶忙补了一句:“我,没有不开心。”
怎么说得出口呢?
因为你曾经和司道君在马车上做过亲密的事,所以我忍不住地想起那些暧昧的声音和不自然的震动。
这种莫名的思绪,像是咬了初秋还没成熟的李子,酸涩的汁水充斥着口腔,随后霸道地冲刷着浑身上下所有感官。
任李琮是个再如何温柔妥帖的情人,她也想不到这么细的事。
毕竟,她只是因为出使很久没有天天做爱而已。
和司道君在马车上的胡闹,不过是她人生中还算有些趣味的欢好经验之一。
于是,李琮慢慢地、小心地、试探性地抱了过去,她先是用手摸了摸,摸到了一处很柔软的地方,这里是竺法成的嘴唇,由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李琮吻在他的额头上。
是那种哄小孩子的吻法。
“法成,委屈你了。”
“委屈?”
“我是秘密回到长安,不便回公主府。恰好大兴善寺在为枉死突厥战场的将士祈福做法,此时过去方便掩人耳目。”
“阿琮,我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