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头子自杀不成,愤恨不已,李琮叫人给他脚踝套了个圈,吊在房梁上吊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李琮要来审人的时候,刺客头子脸色煞白,嘴唇干裂,眼神涣散,脚踝处的皮肤已被绳索磨烂。
“还是不肯讲?”
赵乐儿无奈称是。
为了防止刺客头子畏罪自尽,李琮派人把他一口牙全敲碎了,手脚更是用牛皮扣牢牢系好。被绑得像只野公猪似的刺客没有半点尊严,看李琮来了,大声疾呼:“只求殿下给某一个痛快!”
李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本殿又不是菩萨,你半夜带人来杀本殿,本殿反倒要以德报怨?”
刺客头子一噎,嘴角口水都流下来了,既不能用手去擦,牙齿敲碎了也兜不住,只好狼狈一吸,说:“某是江湖人,半点不通皇家事,怪只怪我贪太子殿下的重赏。”
“哦?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兄长派来的刺客了?”
“是!是!公主早就猜出来了,干嘛还要折磨在下?”
昨晚被吊了一夜,刺客头子边就着房梁转圈儿边想事儿,想明白其中不少关节。
使团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跟上了,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是太子殿下害怕打草惊蛇。但是,太子没想到昭阳走得那么快,不到两个月就到了阳关。
出阳关之后,使团就不在大唐国境之内。纵使太子手眼通天,刺杀行动也会受到很多限制。
何况,现下李珏还在突厥谈判,焦头烂额,左支右绌。
这群刺客原本的计划是先使迷魂香把使团放倒,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李琮房中进行刺杀。
使团的人没有中计,昭阳公主刺杀不成,分明是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识破。刺客头子心中懊悔,暗道一世英名竟要折在此日。
“这位壮士似乎没说实话。”
李琮冷冷看着刺客头子,她看似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昨夜的刺杀有多危险。
的确,她在一月半前就注意到了这批跟着使团的刺客。按理来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怪就怪在,这群刺客刺杀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昨夜,本该是她毒发功散之日。前几天使团快到阳关,李琮又收到突厥传来的情报,她见兄长那头状况不妙,猜测李珏会有所动作。
为了以防万一,李琮暗里找了趟司道君,问他能不能提前这个月毒发的时间。司道君站在医者的立场上坚决反对这一提议,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李琮。
昨晚,她的身体和武功还未完全康复,和刺客交手之际犹有凝滞。李琮也不托大,连忙给赵乐儿发信号,只是没想到柴小侯爷在这时候也冒了出来。
“公主,某说的全是真话,字字属实啊!”刺客头子看着自己烂掉的脚踝欲哭无泪。
李琮却摇头说:“你说了实话,可没有说全部的实话。本殿问你,为什么要在昨日刺杀?”
如果不是她行事谨慎,昨夜恐怕就要成为刺客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