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有距离感的夸赞。
李琮也是这么看王叁郎的。
“殿下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
王敏双眸炯炯,笑意盎然,言语间进退得度令人不禁心生如沐春风之感。
李琮想起前几日来她府上叁连闹的叁个男人,走神儿想到,要找夫君还是得找像王叁郎这样大家里出来的郎君,遇见什么事儿也不会闹到明面上去。
“本殿之苦,非叁郎可解。”
王敏很识趣,不提此事,做了个恭敬的手势,请李琮到一处僻静的宅院小叙。
李琮和王家有一层渊源,与这王叁郎的关系一般,若不是她心中郁郁,怕也不会答应王敏的邀请。
“这院子不错。”
李琮从未注意过东市竟有这样清净的地方,闹中取静,曲径通幽,处处山水,一步一景,一看这座宅院的主人就是用了心思。
“公主谬赞。”
“哦?这是叁郎的产业?”
王敏摆手而笑,谦虚说道:
“不算什么产业,只是处招待友人的小院。”
李琮心想,你这叁进叁出占半个坊的宅子也叫小院?怕不是要羞煞崇仁坊的店老板。
这王叁郎客气守礼,李琮不好给人脸色,想了想,安抚地说:
“你姊姊在金吾卫做得很好。”
王讷,字于言,是王敏王叁郎一母同胞的姊姊,是琅琊王氏这一辈最叛逆的娘子。
当然,她也是昭阳公主麾下四大侍卫之首——王喜儿。
“有劳殿下关照。”
李琮以为像王敏这般出身的世家公子极少看重亲情,没想到他确实蛮关心这个姊姊。
印象里她拢共也没和王叁郎说过几次话,次次和他聊的是喜儿。
“其实,阿娘阿耶早就不生她的气了。”
王敏苦笑。
“是姊姊她还没有原谅我们。”
王讷十四岁的时候,王家给她订了一门好亲事,除了她本人之外,王家上上下下都很满意。
于是,她逃了出来。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娘子得罪王家。
除了昭阳公主之外。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因此,李琮给王讷取了个新名字,希望她以后的人生没有痛苦,没有无奈,只有欢喜。
王讷低头去看个儿才到她腰高的小公主,第二天就顶着王喜儿的名头拜师学武去了。
“不愧是琅琊王家的人。”
十年之后,那个叛逆逃婚的小娘子,用她的坚持证明了她的风骨。
“王叁郎,你今日来找本殿,不单是为了喜儿罢?”
王敏点点头,落落大方道:
“我想向公主殿下提亲。”
李琮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了王叁郎半晌,回道:
“你们王家是不是很喜欢逼婚啊?”
王敏笑得开怀,像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的容貌本就出色,平时总是端着贵公子的架子,偶尔笑得放肆反倒更能蛊人。
“公主怎么会认为我是被逼的呢?”
王敏一手托腮,神色慵懒。
他不是无害的食草动物,而是一只文质彬彬的豹子。
“难道就不能是我早就心悦公主,趁此机会前来求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