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到好像自己不曾认识过这样一个有个雪色短发,俊俏漂亮的青年一样。
好奇怪……
喉咙不自觉地发痒,那股痒意勾连着肺腑。
没能拿稳的软铅笔滚落在地,及川月见捂住嘴巴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时候痒意又变成了隐隐约约的痛觉,她眨了眨眼,眼尾发红,眼眶变得湿漉漉的。
好不容易咳过一阵,她松开手,仿佛劫后余生那般喘息,手指缝里也变得濡湿。深红色粘稠的液体从掌心顺延下指尖,及川月见垂眼,从旁边桌子上抽出纸巾,仔细擦干净手心上咳出来的血。
一直悬在空中的巨大咒物也有了反应,破碎血肉蠕动着,摩擦间发出‘咕噜咕噜’咽口水一般的声音。无数只眼睛贪婪的注视着蜷缩弓腰的少女,重叠了千百个人充满爱意的呓语缓慢汇集。
【爱你】
【好喜欢你】
【到我的世界里来吧】
【变成真实存在的人吧】
【愿意为你而死】
【你是真实存在的,对吗】
……
最终所有的细碎低语都被压下,只余下青年轻挑的,含笑的声音:【我们是同一个人。他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所以,他拥有的东西,同样也是我的东西。】
浓黑色缠绕在及川月见手腕上的锁链逐渐挥发出包含恶意与爱恋的咒力,它们像纤细的蚂蚁,顺着少女苍白的骨骼爬行。
最终蚂蚁攀上那枚雕刻着茉莉花纹路的婚戒,咒力强行抹消原本铭刻在戒指内侧的字母。
‘sei io’被改成了‘tu sei il nostro’。
潮湿庞大的爱意恶趣味的,仿佛逗弄猫咪一般,舔舐过少女耳廓。
【我们记忆共享。】
【我们是同一个人。】
【所以,你不是‘我’的,而应该是‘我们’的。】
及川月见哆嗦了一下,无意识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会触摸到什么——但最终及川月见只是摸到了自己有点湿润的耳朵,并没有摸到什么黏糊恶心的东西。
呼吸缓慢的平复回正常频率,那些诡异如附骨之疽的的喃语也逐渐消失。
她抬起头,目光落到画板上:仅仅被勾画出一个轮廓的青年头像侧面对她,软铅笔落地时沿着青年眉骨斜划下一道细长浓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