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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的第多少天,荣芳芳已经记不清楚了。
周毅元和荣芳芳一开始藏在了陵城的某个废旧的民房,结果在某次外出买饭的时候和摊主起了冲突,摊主多看了几眼,周毅元就忍不住的把人打了一顿,随后又跑了。
他们一路往省城去,赶一段路便停了下来。
不敢住旅馆,也不敢坐大巴车和火车,之前靠着还算整洁的衣着还能搭下车,到了后头,连车都没人敢让他们搭了。
就这样紧走慢走的,也到了省城的边缘。
周毅元没有进城。
他知道,如果说抓他的警力布置的最密集的地方,那非省城莫属。
如果他现在进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带着荣芳芳去了省城下属的一个县城,
随便找了一间拾荒者住的房间,将之前住的人打了一顿丢了出去,霸占了那件屋子。
屋子四处漏风,但起码是个歇脚的地方。
周毅元暂且住了下来,他打算,等过了这段风声紧的日子,他再进城,将藏起来的现金和金条挖出来,去南方。
对于荣芳芳,他之前没打算带在身边的。
一个逃犯,带个女人在身边有什么用?
不过,这个女人一脸惊恐的拽着他,死也不放他走。
他也担心,如果就这样把荣芳芳放走,警察会更快的掌握自己逃跑的方向,这才无奈的把她带着了。
不过这一路上也还算不错,
女人能做饭,一男一女一起,比一个独身的男人更不容易激起路人的警惕。
这样看来,荣芳芳也不是完全没用。
昨晚雨下的很大,早上周毅元起的晚了些。
昨天晚上,他们将剩下的两个包子和小米粥都吃进了肚子。屋里头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按照往日的习惯,荣芳芳应该找东西回来了。
不管是讨还是偷,总能弄点什么回来。
然而,今天的屋子却静悄悄的有些反常。
四周没有听到荣芳芳的走路或说话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毅元眯起眼睛,心里不爽。
他抬起身子,不意外的看到了正蜷缩在席子尽头的女人。
不管他现在落魄到了什么地步,对那个女人还是有掌控力的。
如果那个女人都不听话了,那么他不介意用拳头告诉她应该做什么。
周毅元爬了起来,走向了似乎仍睡着的荣芳芳。
“喂。”
一声不客气的叫唤,荣芳芳没有醒。
瘦弱了不少的女人蓬头垢面的蜷缩在破席子上,那副破落的模样,任谁都想不通,那就是前不久才风光大嫁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