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缘一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歌再乱动,我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畔响起渡边的某句话来。
“歌小姐,缘一先生知道了,你会被搞死的。”
歌小姐,缘一先生知道了,你会被搞死的。
缘一先生知道了,你会被搞死的。
你会被搞死的。
的。
草——!!
四舍五入和他在一起生活已经二十年了,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也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生气。
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任他扛麻袋似的把我抗在肩膀上,假装自己是条咸鱼,生无可恋一路被扛回了家。
路上胆子肥的同僚还朝缘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点头致意之后缘一扛着人继续走。
妈的。
我咬牙切齿地把脸埋进他背后的衣服里,长这么大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丢过人。
气场两米八的缘一扛着我一路回到了家,拉开纸门,就把我从肩膀上,也许是怒气已经消了大半的原因,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榻榻米上。
屁股着地之后我一颗老年人的心总算踏实了一点点。
“缘……”
我想问,缘一你到底要做什么?
却猝不及防被他捧住了脸。
双颊被那双温热的手捧着,指腹是薄薄的茧子,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通过皮肤相贴的地方传入。
他看着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我,赤红色的眼睛里泛起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喜悦,像是害怕,像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像是混杂的悲伤的眷恋,又像是各种不相同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之后变成的新东西。
“疼吗?”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里。
指腹轻轻摩挲在脸颊上那条细小的伤口,缘一垂眼看着我,细细的眼睫在眼底打下浅浅的剪影。
“不疼。”
我受过很多伤,以往的身体里,除去脸和结印需要用到的手指,全身上下几乎都受过伤,后背的皮肤更是有几条很难看的刀伤。
脸上的这道伤口实在不算什么。
这么多天伤口已经结结痂,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即使会留疤也只会是极浅的疤痕。
但是我好像做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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