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直郑重地收着那只粗糙的笛子,无论吹了多少次都只能吹出魔音灌脑的音节,可是他还是无比的珍惜,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好,收进怀里,日日夜夜携带着。
“我很思念兄长大人,但是没有我,兄长大人会过得更好。”
我又想起那个秋天,我在山里杀了狼,洗完澡之后,披着湿哒哒的头发,他拿着毛巾在我头发上擦拭去上面的水渍,耳边的噼里啪啦的炭火燃烧的声音,还有缘一话语里不易察觉的伤感。
月色如同清澈的流水,流水之间,那张和缘一极度相似却没有火焰一样斑纹的脸和缘一的脸重合起来。
袖口里藏着的短刀滑落到手心里,手腕翻转,手里的短刀被我掷了出去,擦着鬼的脖子而过,在空中擦出一条血线。
鬼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放开了手里掐着的人。
紧接着,微凉的风里,滚烫的的火焰如同翻滚的岩浆一般炽热,卷上刀身的火焰把刀烧得通红,突如其来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滚烫。
惯用手握着烧红的日轮刀,身体大幅度向前倾,我一路踩着草地疾驰而去。
重心压低,手持旋转着烈焰的日轮刀,裹挟着呼啸的狂风和翻滚而来的热浪,刀身的火焰在月色里划过半圆的弧度,夜空里响起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鬼的大半个身体被砍落,刀口的鬼血泼洒而出,宛若泼瓢的水。
夜空里响起鬼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巢中歇息的鸟类被惊起,扑凌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往天空。
半个身体朝着天空飞去,鬼的脑袋暴起活蛇一样的青筋,借着月光看,我甚至可以看到它们在皮肤底下蠕动着,丑陋的面目一点都看不出属于人类时的模样,硕大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几近欲从眼眶里瞪出来。
因为愤怒,鬼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宛若野兽在压抑着咆哮。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鬼咆哮着,本就丑陋的面目因为愤怒更加丑陋狰狞。
以它的身体素质,失去了半个身体,很快就可以长好,头颅没有砍掉,只是切了半个身体对它而言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我更加确定了鬼舞辻无惨的脑子肯定有坑,如果不是审美有问题,不然造鬼怎么会造出如此辣眼睛的货色?
“缘一!”我对着鬼的方向大吼,“砍它脑袋!”
漆黑的夜空里划过赤红色的刀刃,日轮刀挥出半圆的弧度,轻轻从鬼的颈部上掠过。跃上半空中的人发尾赤红,红色的羽织被风扬起,整个人如同一只振翅的红色鸟雀。
惨叫声再度响起,鬼的脑袋在天空呈抛物线落地后,“咕噜噜”滚得老远,逐渐滚到了月光投下来的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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