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是苍寿郎在数自己挥刀的次数。
我坐在长廊里,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庭院里的孩子在阳光里泼洒着汗水。
苍寿郎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身想去拿毛巾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可是毛巾已经被递到他脸颊边上了。
小猫头鹰接过毛巾,声音洪亮地说了一声:“十分感谢!”
这嗓门倒是很像他父亲。
“不用客气。”我说。
苍寿郎一愣,转而恍然大悟,“你是……啊!父亲昨天带回来的剑士身边的女子!”
我去,那一串那么长的前缀是什么鬼东西?
同为鬼杀队新人,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我板着脸告诉这只小猫头鹰,“我是歌。”
“日安,歌小姐!”小猫头鹰扬起了朝气蓬勃的笑容,操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大嗓门。
得了,这只猫头鹰和他父亲是一类人,可是我最是拿这种人没办法。
“你在练习挥刀?”我问。
“是的!”苍寿郎声音洪亮地回答,“我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优秀的剑士,成为鬼杀队的一员,所以要努力学习剑道!”
炼狱家世代与鬼杀队关系密切,除了拥有自己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剑技,几乎是祖祖辈辈从事杀鬼的事业,这个是我从焱寿郎那里知道的,这只小猫头鹰年纪轻轻就有继承父亲的事业的意愿,我感觉不奇怪。
毕竟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不想继承父亲那个劳什子流派的刀术,虽然最后还是被自己老子摁着脑袋继承了。
“歌小姐是鬼杀队的成员吗?”苍寿郎问我。
“是的。”我回答,末了又补了一句,“昨天刚加入。”
“真是令人羡慕啊。”苍寿郎眨巴眨巴那对和他父亲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
“能加入鬼杀队,歌小姐肯定有非常人能比的地方!”苍寿郎眼冒星星,“歌小姐擅长做什么呢?”
“我擅长……用刀。”
这小子还真是和他父亲一样,一颗心像是长燃不灭的火,心中的热情像是永远不会熄灭似的。
子肖父形啊,真好。
“唉唉唉——”苍寿郎有些吃惊,“歌小姐擅长用刀吗?”
我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你不相信吗?”
在大多数男人的观念里,女人都是弱小的生物,曾经的我因为一身比大多数男人都强悍的刀术和忍术被视为女人中的异类,有些家伙打不过我就用我是个女人这一点来嘲讽我,无一例外都被我打得回家连老母都不认识。当然,那些没法回家的就算了,因为他们连回家见父母的机会都没有。
炼狱家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对女人面露不屑,只是“女人是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这种观念深植于他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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