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实实接过碗,闭着眼睛生不如死地灌下去。
喝完药之后缘一还往我嘴里塞了块糖。
我咀嚼着嘴里的糖,面无表情。
不要问我,我要自闭。
自从我被打到扑街之后,胜太郎和启太也来谈过病,胜太郎带着四郎太太捏的饭团作为慰问的礼物。
胜太郎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很好哦,如果不是缘一不让我出门,我现在没准可以上树掏鸟蛋。”
我知道他在愧疚。
在那个下着雪的原野上,我带着狗狂奔过去救人,他们听了我的话,乖乖地带着狗往回家的路上跑。
胜太郎一直是个仗义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那个时候如果不跑只会让我有软肋,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让我放手一搏。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鬼出现,如果不是半路碰见了缘一和焱寿郎,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胜太郎盘腿坐在地上,被我摁着脑袋,乖乖地任我在他头上捣鼓,自这孩子开始叛逆期,他就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乖乖任我揉脑袋了。
“歌姐姐,你和缘一哥要离开了吗?”启太问我。
我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一顿,“你从哪里听来的?”
“最近有个长得像猫头鹰的人老是到歌姐姐家来。”启太说,“和缘一哥在在一起煎药的时候他说要带你们去见什么人的。”
“歌姐姐,真的要走吗?”启太抬起头来问我。
我放下了揉着胜太郎头发的手,点了点头,“啊,是要走了,我在这里待得……有点久了。”
是有点久了,十年之余,我都想不到我可以安逸这么多年。
“就不能不走吗?”胜太郎低着头,小声说。
“人活着,就会有离别。”我说,“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再次遇见。”
两个小屁孩伤感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接受了我和缘一要离开的事实。
临走之前启太还告诉我,缘一问过焱寿郎,我不肯乖乖喝药怎么办。
焱寿郎说,这个时候缘一只要板着脸,把药端到我面前就好了,如果我嫌苦的话,喝完之后塞塞块糖给我就好了,他家儿子染了风寒不肯喝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
我:“……”
辣鸡猫头鹰,你是不是想起舞?!
修养了一阵子我的伤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在一个清晨,那个辣鸡猫头鹰腰间带着刀刃,又一次光临了我家。
以往他只是作为客人在我家做客,顺便聊一聊有关鬼的事情,偶尔与缘一在院子里切磋、交谈,我总是会撑着脑袋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缘一随着切磋时的动作飞扬起来的泛着红色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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