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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往的经验告诉我,遇到这种对手,逃是绝对不行的,只有挥刀向前,要么你干掉它,活下去,要么被它干掉,然后自己嗝屁。

寒风呼啸着,骨质的鞭子打在身上疼得我要死,我不断转动着手里的刀,鞭子打在刀身上打出一个个豁口,我不得不继续使用它,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空隙去换上另一把刀。

雪风里飞溅的是我的血,也是鬼的血,对方感觉不到疼似的,不断挥舞四肢,还一边发出恶心的笑容。

我的身体太弱了,一旦被打中,不死也决计不会有再战的能力。

“当——”

一声,刀断了,骨质的鞭子狠狠抽到我的肩膀上,我就这样被甩了出去,在柔软的雪地里滚出好长一段距离。

身下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断有血从我口中涌出来,每呼吸一下就是一阵剧痛。

手里抓着刀,却又那么无力。

“雨歌。”

现实与幻觉不断交换,我看到了铺满白沙的庭院里,太阳升上中天,有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手里拿着一把刀,真的刀,不再是竹刀和木刀。

“拿起刀来,拿起来。”他说,“拿起它来,送我……去见你妈妈。”

我狼狈不堪地看着他,逆着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看到他哭了,那张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如果不是眼眶里流下眼泪,我都不敢相信,他哭了。

你哭个屁啊,把人打得那么痛你还好意思哭,该哭的人不是老子吗?

“你要打败我,活下去。”他的话响彻在我耳边。

意识再次回到白茫茫的一片,这次,出现在我面前不是那个人,而是那只恶心人的鬼,它缓缓向我走来,不徐不慢地像是逗弄老鼠的猫。

“歌。”

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燃烧的炭火一样的头发,即使在黑夜里,那赤红色的发尾依旧是那么明亮。

他耳边的日轮花牌耳饰摇晃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看着我,有些呆呆的。

他能说些啥,他本来就是个憨批孩子,能多说几句话我就可以高兴得上一整天。

我不得不承认啊,他无时无刻都在牵动我的心。

在他身边,我的心是安宁的。

我撑着手臂,支起身子,血液滴在雪白的地面,格外刺目。

“歌,你会握刀吗?”我想起那天他问我。

撑起身子的手臂在颤抖,意识越发模糊,雪白的雪地和晕眩的黑斑在视线里交换,呼吸急促起来,每一个呼吸都在颤抖,每一个动作都会是一阵剧痛。

我没有回答,那是我第一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会啊,我会握刀的。

我一直都会。

火焰卷上刀刃,我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一双眼睛如同穷途末路的野狼一般凶狠,额头流下来的血渗进眼睛里了,视线不太清楚,依稀可见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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