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巫师,都是以家族为单位的吗?”
“是啊。中国虽然大,但适合我们住的深山老林也就这么几座:长白山大兴安岭那一片、神农架那一片、昆仑天山那一片,这是最大的三家。除了昆仑顶开门收徒外,其余的都是家族。有条件的占个山林,没条件的就跟普通人杂居。蒙古、西藏、西南那些,算是少数民族的地盘。剩下的山头,但凡好一点的都被和尚道士抢走了。他们管我们叫邪魔外道,我们也瞧不起那些强行装神弄鬼的,为了抢山头互相不对付几千年了。”
“您对别的巫师家族都挺了解的啊。”
“来来去去这么些人,平日里消息往来总是有的。”老人拍拍桌面,旁边小水塘里立马钻出来一条火红色的鲤鱼,浮在水面上,鱼嘴大张,仿佛等着投喂。
老人凭空变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卷起来塞进鱼嘴里。就见那条鲤鱼几下就钻进水里不见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鱼才回来,直接弹出水面将回信吐到桌子上。信纸竟奇迹般没有沾上半点水迹。
“你瞧,除了离不开水,方便得很。”
“确实,比我们用猫头鹰还要快不少。”汤姆赞许道。
“你们啊。你们白人巫师上次来中国,还是几百年前呢。”老中医好笑地说,“劝说我们加入那什么《保密法》。”
“我记得中国是没有加入《保密法》的地区。”
“因为没必要啊。”老人摆摆手,“我们向来是隐居的。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总之都是隐居。不过近些年局势动荡,年轻人的想法跟我们不同喽。”
“怎么个不同法?”
“参和普通人的事。运动啦,□□啦,救国存亡啦,还有这个党那个党的。然后就是日本巫师打进来……”他突然不说了,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温蒂突然开口:“我听您口音是东北人,不会是30年代从长白山迁来香江的吧?”
老人抬眼看了温蒂一眼:“夫人倒是个中国通。实不相瞒,老朽的儿子,就是那个时候没的……”
这时,突然传来前堂小姑娘脆生生的喊声:“白爷爷,葛峰哥回来了。”
话音还没落,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就走入小院。他长得很英俊,是一种跨越种族都可以识别的帅,意气风发,典型的上等人模样。“呦,爷爷有病人。”他轻佻地笑笑,“还是两位洋大人。”
“不像话!”白爷爷训斥他。
白葛峰耸耸肩,算是接下这句批评,眼神却是桀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