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很快到来了。
窗台上的蓝色小花开得灿烂,映照着金灿灿的春日阳光。
视力日渐恢复正常的温蒂靠着靠垫,坐在床上翻看汤姆带给她的报纸。日军袭击了珍珠港,迫使美国也加入到反法西斯的阵营中。说实话温蒂很惊讶,她本以为德军在西欧的受挫会让日本人更加谨慎,却不料珍珠港事件提前发生了。没错,是提前了。她的历史学得不好,但珍珠港事件毫无疑问本应该发生在这一年的冬季而非五月。
虽然对不起珍珠港的军民,但温蒂更多的感受是庆幸。反法西斯联盟更早地走到一起,意味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有可能提前结束。以她有限的政治军事思维推演不出这种变化带来的更多后果,她只是期盼着提前到来的胜利。这种期盼让她的精神世界重新焕发出活力。
温蒂开始接待除了汤姆以外的探病者。
由于时间渐渐进入期末,小巫师们只是派了拉文克劳的两位级长作为代表送来了礼物。再接着,就是各门课程的教授送来了教学大纲。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参加考试。”教授们纷纷说,“我知道你在我的课程上很优秀。”
最夸张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梅乐思教授,直接给温蒂批了一张免试条。这意味着温蒂只需要参加五年级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与七年级的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两场黑魔法防御实践考试就可以了。其余的月考、期中、期末,她都可以用笔试成绩来代替总成绩。
“你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巫师,”梅乐思教授犹豫片刻后终于说,“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愿梅林保佑你。”
除了可爱的教授们,人际关系的恢复意味着有些问题不得不面对。五月底的某一天,温蒂在病房中等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拉文克劳三年级的尤利尔·奥利凡德。
温蒂和小奥利凡德的关系良好,但还没好到让他独自一人离校来探病的程度。尤其是在期末考试将近的这个时候。
“尤利尔。”
奥利凡德月白色的眼睛看上去神秘莫测,但他脸上纠结的神情暴露了他尚显幼稚的内心。
“我想跟你说说博格特事件……那天的事。”他像是害怕自己会反悔一样,不等温蒂回答就飞快地一股脑地将话说完,“其他人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不会注意到,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接触魔杖,我熟知每一个同学每一个教授的魔杖,长度、颜色、粗细、材质,甚至是魔力的气质。”
温蒂合上眼,她已经意识到了奥利凡德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我注意到了,博格特变成的那个黑巫师、那个蛇脸男,他手中拿着的是里德尔的魔杖,汤姆·里德尔的魔杖,紫衫木十三英寸长凤凰尾羽。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两个多月了。我想过是不是在你的恐惧中黑巫师杀死了里德尔抢走了他的魔杖之类的,但想来想去,还是最初的设想是最合乎情理的。你害怕里德尔先生堕落成邪恶的黑巫师。”
奥利凡德的话在这里停下了。温蒂睁开眼,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有着奇异瞳色的少年突然急促地喘气,以至于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中带着抹不去的恐惧:“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你的反应。你是认真的吗?你是认真地准备杀死里德尔先生吗?你们一直那么要好,超过朋友的好,像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