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岭,加牛奶,谢谢。”
邓布利多提供的奶茶口感很醇厚,金边白瓷的茶杯和茶托上绘着粉红色的蔷薇碎花,格调相当的维多利亚范。
温蒂矜持地小口抿了三分钟,才轻轻的放下杯子。茶杯和茶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先生,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抵在颌下,目光锋利而复杂:“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要说的,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先生?”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也要乐观。”
“啊,你是说这个呀。”温蒂收起笑容,“我当然会害怕,也会伤心难过。知道死神的脚步离自己那么近……”
“孩子,我很抱歉——”
“但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死亡离自己那么近。”
邓布利多有些怔神,他用手揉了揉内眼角。
温蒂让她的茶杯悠悠地飘浮在空中,杯子里的奶茶平静得不起一丝波纹。“先生,我不是一个对生活很有激情的人。我随波逐流,我和光同尘,我与世浮沉。很多时候,我冷眼旁观,自我封闭,甚至选择逃避。但是啊——”温蒂半合着的双眼缓缓地睁大,蓝色的虹膜纯净剔透,“没有谁能从我手里带走我的人生!即便是死亡。”
迎着邓布利多惊讶的目光,她微笑着闭上眼:“如果因为害怕死亡,我无法享受知识和魔法的乐趣;如果因为害怕死亡,我不能欢笑、拥抱阳光或是做我想做的事;如果因为害怕死亡,我惶恐、焦虑甚至丧失原则——那么,在死亡真正到来之前,它已经夺走了我的人生。”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连福克斯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有不知名的银器在“滋滋”地喷吐着白烟。
邓布利多突然靠在了椅背上:“我记得,你的魔杖是独角兽毛。”
哎呀,邓教授的话题转移大法。温蒂眨眨眼,努力适应这突变的画风:“是的,先生。”
“独角兽啊,这个世界上最神圣而纯洁的生物。非常了不起,因为纯粹,所以无所畏惧……可是,你知道,它们并不怎么喜欢我。”
“没关系,先生。我喜欢您。”
“哦。”邓布利多抽抽嘴角,原来温蒂也是个破坏氛围的好手,“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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