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一直觉得,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结果禅院甚尔明明成年了,还这么做,就……有点可爱。
她唇角自然翘起来,捋了捋闷热的长发,无奈地轻道:“不要闹。对方只是想要伏见家的财产,明天还谋划着逼宫呢,跟我没关系。”
禅院甚尔顿了顿:“你知道——还要跟人结婚?”
“我不想让我父亲高兴嘛,”弥子懒懒回答道,“而且我也想要他们家的财产啊,到时候谁是赢家还不一定呢。”
禅院甚尔沉默了几秒,在对方困惑的视线里,他忽的将额发捋至脑后,喉间低低滚出些笑声。
他在她耳边轻轻蛊惑道:“……一起睡吧。”
弥子低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无可奈何地在床上慢吞吞挪了挪,钻进对方怀里,靠着男人柔软的胸肌,揽着他结实的腰部,脸蛋胡乱蹭蹭,就迷迷瞪瞪闭上了眼睛。
之后发生了什么弥子基本上不记得了,只记得睡得正迷糊的时候,被对方忽然询问明天的打算,还被腻腻歪歪地要求作出什么承诺。
也许是因为这不是现实,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给她的亲近感,弥子倒也没不是很在意,随口就说出去了——按照自己计划中的其中一种可能性。
第二天,少女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怔了几秒,脸上的惺忪褪去,转而垂着头低低地笑着,叫来服侍的人给她梳妆打扮。
在被问是穿酒红色的礼裙还是穿纯白色的纱裙时,弥子掂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纱裙。
将头发编成公主髻,连鞋子也换成了细细高高的小珍珠高跟鞋,镜子中的少女纯洁的像是纯牛奶和高级奶油做成的小蛋糕,干净又漂亮,极其令人赏心悦目。
但是,哪怕只是插上蜡烛,都会被迫坏整个的和谐与美丽,一旦切开……
*
事情的进展远比弥子想象的更顺利。
但也更奇怪。
她踩着细细的高跟,提着脆弱不堪的纱裙,看着身边一脸隐忍做着保洁的保安或者适应生,穿过被各种酒水还有折下的花瓣混合着蔓延的地面,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掩住眼底晦涩的神情。
“发生什么了?”她找了一个看着还算脸熟的下人问,“这里不是订婚宴会吗?”
到了酒店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身边的人就一个一个的消失了,以至于等她终于坐电梯来到顶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人了。
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美丽又纯洁的少女,踏入了一片被践踏的空间,宛如进了狼群的孤立无援的羊羔,可怜又可爱,让人只想折断那细嫩的脖颈,被这片空间同化掉。
下人对她的动作依旧很恭敬,但是恭敬中却隐隐约约带了些鄙夷和嘲讽:“伏见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您的父亲被人毒害了,死之前连同您,将伏见公司交给了铃木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