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步入老年,可歇洛克·福尔摩斯依旧有一双近乎咄咄逼人的眼睛。他能够看清一切的视线总是会让人退却,但罗赛琳不怕。一老一少对视片刻后,是罗赛琳率先发问:“华生医生呢,先生?他没有与你一起登船吗?”
“华生医生早年在阿富汗战争时腿部中过弹。”福尔摩斯回答。
“我知道。”
“那你应该明白,小姐,”侦探平静开口,“即使昔日的旧伤终会愈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将会在你年迈之时卷土重来。”
哦……
外公也经常抱怨,年纪大了之后膝盖总是不舒服。想来华生医生年轻时受过伤的话,难受起来会更厉害吧。
腿伤使得华生医生与福尔摩斯先生结识,而现在却成为了他紧随老友脚步的大问题。有时候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好可惜。”罗赛琳说。
福尔摩斯却深深看了罗赛琳一眼。
年迈的绅士上下打量面前的姑娘一番,用非常郑重的语气开口:“不,波洛小姐,我从来不认为华生医生是一个累赘。”
罗赛琳:“……”
她扬起嘴角,眉眼笑得弯弯,全然没有心思被戳破之后的愧疚。
“我很抱歉,”罗赛琳很礼貌地道歉,“是我失礼了,先生。”
“没有必要为你并不愧疚的事情道歉,波洛小姐。”
好吧。
福尔摩斯先生果真并不虚传,一切心思和掩饰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罗赛琳索性就不装了,直接开口询问:“Pourquoi vous êtes allé()à New York(您为什么要去纽约),有什么大案子必须你出场吗?”
说来也巧,一艘船上既有波洛的外孙,又有疑似莫兰上校的士兵,甚至连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也要奔赴纽约。
要说纽约不出事,罗赛琳的名字倒过来写。
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戴上了自己的帽子。
洁净的黑色绅士帽遮住了他已然全白的头发,延伸出的帽檐也将侦探锐利的双眼藏匿起来。这让歇洛克·福尔摩斯看上去与寻常的英国绅士没什么区别。
罗赛琳暗暗有些惊讶。
在她的记忆里,福尔摩斯便是尖锐、睿智,以及锋芒毕露的代名词。但七十岁的福尔摩斯先生,却和所有的老者一样,懂得了“隐藏”。
“你呢,波洛小姐?”
福尔摩斯不答反问:“你又为什么想去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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