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人从黑斯汀斯家的府邸带回来维克多的小马赫克托,维克多整天神气活现的要在马背上待好几个小时,菲利普带继子出去跑马,左邻右舍一致认为这对父子养眼极了,各种邀请每天送到泰伦特宅,邀请邻居一家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从太太们的下午茶时间,到晚上的宴会或是舞会。
英俊的泰伦特先生和可爱的小维克多成了这个高级小区里最受欢迎的客人,人人都想结识这么个美国富豪,也都想见见几乎从不出门的泰伦特太太。
人们都知道泰伦特太太说一口很流利的法语,泰伦特先生的法语说的不怎么样;人们还都听说泰伦特太太是个美人,据他家的花匠说,太太年轻美貌,声音很好听,特别喜欢白玫瑰;有一次太太到温室里看花,花匠没有及时避开,于是见到了美丽的太太,花匠被女主人迷住了,离开泰伦特家之后一路晕晕乎乎的回想太太的容貌,以至于一跤摔到路边的排水沟里,摔断了腿。
摔断了腿的花匠成了泰伦特宅的笑料,女仆们私下笑话花匠,约瑟芬听说这事,让曼妮给花匠送去了20个金路易。
泰伦特宅换了一个新花匠,摔断腿的花匠请太太允许他的弟弟暂时代替他工作,太太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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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弥儿每周都给女儿写信,他们到达巴黎没多久,美国的信件便络绎不绝的寄到了,因为不知道他们搬进泰伦特宅,都是寄到酒店,约瑟芬派仆人每周去酒店取两次信。
爱弥儿在第二封信里就开始问她是否怀孕了,比婆婆老泰伦特太太还要心急。已知约瑟芬的生育能力没问题,爱弥儿焦虑的该是菲利普的生育能力。
菲利普整天得意洋洋他们结婚第一个月就让她怀孕了,雄性生物的自豪感让他膨胀得不行。医生说头三个月容易流产,要先生小心一点,最好这段时间不要同床,他还算不错,愿意遵照医生的吩咐,暂住到客房。过了三个月,这才搬回来。
约瑟芬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其实也一点看不出来怀孕了,肚皮顶多就是平躺的时候有一点点隆起,穿着带裙撑的长裙压根看不出来。她到12月底才出门走动。
巴黎的冬天很冷,她怕冷,也不愿意经常外出。菲利普很快加入了一家资产阶级男士俱乐部,每周有三天时间在俱乐部消磨一整个下午,吃过晚餐才回来,其他时间都留在家里陪她。
泰伦特家是英国移民,出身很一般,就是平民,混不进贵族的小圈子;爱弥儿是伯爵之女,但约瑟芬并不是贵族,所以他们的婚姻可以算门当户对,都既不是贵族,又不是法国资本家,是比较特别的外国居民。
约瑟芬12月初终于写信告诉母亲自己怀孕的消息,算着时间他们收到信该是在圣诞节之前。菲利普也同时给波士顿的母亲写了信,报告这个好消息。说他们一直等到孕早期最容易流产的时候过去,这才写信告诉他们。约瑟芬的身体很健康,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医生每周上门看诊。
泰伦特一家在巴黎度过了1860年的圣诞节、迎来了1861年新年,到了1月的第二周,萨凡纳的信寄到了泰伦特宅,说罗毕拉德夫妇将在下周到达勒阿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