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泰伦特家族不断繁衍,枝繁叶茂,姻亲众多,从里士满到波士顿都有他们的住宅、农场,但足迹从来没有越过弗吉尼亚州的努阿诺克河,是典型的北方豪门。
爱弥儿犹豫了,“这可能不太好,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妈妈,我可没说我想嫁给他。”约瑟芬轻描淡写的说:“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没有丈夫的生活。”
爱弥儿有些不知所措,女儿的这种话她没法理解,一个女人怎么能没有丈夫呢?她的女儿又怎么可以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呢?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巴特勒先生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没有,他留在纽约有事情要做,他自己的生意。”
“你呢?你去纽约到底做什么去了?”
“做生意。”
爱弥儿愈发不知所措了,“什么?”
“维克多的父亲留下一些钱,我在纽约和波士顿买了地,将来会在纽约和波士顿盖房子。如果……真的打起来了,我想带你和爸爸去纽约暂住几年。”
爱弥儿这下子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什么?不不,你父亲绝对不愿意,他可是个地道的南方老爷。”
“你只要愿意去,爸爸肯定只能跟着去。”南方绅士的这种“荣誉感”也是约瑟芬所不能理解的。在她看来,“活命”最最要紧,其他都不重要。而留在南方,哥哥很大概率会入伍当个军官,然后死在某场战役中,数代都只有一个儿子传家的罗毕拉德家就此没了男性后裔,全部家产只能归她,但到时候罗毕拉德家能有多少钱可就不好说了。
她不为了将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家产,也要为了父母和哥哥着想,战争总是可怕的,是会死人的,但过于骄傲的南方绅士们还一股脑儿的认为南方军队战斗力强、兵强马壮、不可战胜呢。
这该死的骄傲!
“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现在还不好说,但我们应该做好要打仗的准备。妈妈,您说对吗?”她将这个问题交给母亲来决断。母亲不能算是很有深谋远虑的女人,但女人天生就懂得如何保留有生力量,为将来可能的变故做好准备。
爱弥儿跟在美国土生土长的南方太太不一样,她在法国听说过革命和叛乱,她的父母见识过上个世纪末的法国大革命,她对“战争”和“暴|乱”有点印象,这就比典型南方太太们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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