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过了两秒钟,庄子悬又说:“不用管,治不好。”
他总算有些明白,贺初为什么有时候会说他“矜贵”了。
他容易过敏,烟酒都不能沾,除非只喝某些品牌的某些产品。衣服只穿某种布料的,对洗衣剂喝柔顺剂都有要求。香薰只能用某种特别的手工制品,买都买不到替代品。
他从小被养得娇贵,照顾他是一个保姆,照顾家人是另外一个保姆。保姆来干这些细碎的活儿,庄子悬从没在意过——家里给过钱,这是保姆应该做的。
可贺初呢?贺初凭什么替他做这些?
在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瘙痒一阵又一阵将庄子悬淹没的时候,庄子悬想到了贺初。
他分不清自己是身体痒,还是心痒。就如同他分不清他能振作起来是因为贺初,还是因为“年龄到了该长大了”。
秘书一路狂奔,将庄子悬送回到了小别墅里。
这个小别墅里的一切都显得局促,但庄子悬闻到屋内空气的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身上的红疹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痒了。
秘书跟在庄子悬身后,想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结果听到庄子悬吩咐他:“你回去休息吧。”
秘书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
庄子悬哼了一声,说:“难道我喜欢一个人,你也能帮我吗……”
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在秘书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庄子悬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己喜欢别人了?
这个人,到底是任天纵,还是贺初?
秘书几乎当场石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了。
庄子悬摆了摆手,示意秘书离开。
见庄子悬没有追究自己发呆的事情,秘书赶紧带上了门。
庄子悬在浴室里泡澡,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飞快闪回之前发生过的所有。
他和任天纵的。他和贺初的。
任天纵的眉眼已经很模糊了,贺初却很清晰。
庄子悬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两个人其实也没那么相像。
是自己被类似的磁场所捕获,因而才产生的奇妙联想。
那种怪异的磁场……或许叫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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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浦到家之后,还给贺初发了一条信息报平安。
这不像是撕破脸,更像是和平分手。
对方已经表达了这样的善意,贺初璨缓靡馑甲八溃便回复了一句“晚安”。
岳浦下一条消息又发了过来:【不用担心小娟的事情,我会尽力的。】
贺初更是被羞愧的浪潮所包围,即便这样了,岳浦还惦记着小娟的事情,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而迁怒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