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悬看着手中的虚无,连心也变得虚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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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庄子悬吵了一架,有那么一瞬间,贺初竟然生出了辞职的念头。
他不想再伺候庄子悬了,如果庄子悬把自己的敬业和服务当作欲拒还迎的话。
贺初立刻掏出手机,向组长请假。
他手头就庄子悬这一个活儿,组长知道,几乎就等着他解决这个事情之后立马去别的城市走马上任了。所以组长很轻易地批假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贺初语气不好还是如何,组长这次竟然在工作之外提到了别的事情:“……那位姓庄的客户,是不是很难伺候?”
贺初一愣。
组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平常手脚麻利,唯独在这一桩生意上迟迟没有进展。是客户刁难得太过了吗?”组长停顿了一下,又劝:“干我们这行,还不就是要给客户厚着脸皮陪笑脸?这边脸被打了还要凑另一边脸过去。小贺你脾气一向好,在这个项目上忍一忍,就能很快高升了。”
贺初闷声听了一会儿,却忽然开口,语气平和地说:“可我不想忍了。”
去他妈段工作,去他妈的隐忍,去他妈的庄子悬。
组长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初就飞快地说:“我的腿上还没有好完全,我去医院了。组长,再见。”
然后挂断电话。
说完这一段话之后,贺初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爽。
好像扔掉了什么枷锁一样。
去医院的路上,贺初接到了岳浦的微信。
岳浦问他:【腿好些了么?】
贺初回答:【昨晚有些疼,正要去医院看看。】
岳浦说:【正好!今天我值班。】
望着那个感叹号,贺初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好像岳浦很高兴见到自己似的。
贺初极少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情感,一时之间措手不及。
他很快想:或许岳医生只是觉得巧合吧……自己每一次去医院都正好遇上他值班。
贺初强行把奇怪的念头压了下去。
岳浦坐在椅子上,看着贺初朝自己走过来,于是说:“比之前好了很多,看来不会影响到以后了。”
贺初说:“最近有些疼,有点像生长痛,这是什么回事呢?我这个年纪总不至于再长高了吧。”
岳浦蹲在贺初旁边,说:“让我看看。”
贺初把裤腿撩起来的时候,岳浦说:“听说,你的那位不肯卖房子?”
“他……就是拿我寻乐子吧。”贺初有些怅惘地说,但很快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岳浦愣了一下,面露尴尬。
过了一会儿,说:“忘记从哪里听说的了。”
可岳浦跟贺初的人脉圈没有交集,就算从自己这里知道必须要卖掉庄子悬的房子才能离开这座城市升迁,岳浦也不应该知道庄子悬刁难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