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琉璃幻色般的通透蓝,再一次映出了她的面孔。
五条悟的眼中含着笑意,然而那蜜糖般的外壳包裹下,是某种晦涩不明的介质。
手感是干燥的。
没有黏糊的、温热的血液。
呼吸平稳绵长,没有如风中残烛般的断续不接。
五条悟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阿音的脖颈,又立马收回。
脉搏也是跳动的。
时至今日,五条悟才能舒松神经,将十年来郁结于心的苦闷和执迷化作一道吐出的浊气。
手底下感受到的生命的搏动,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五条悟的额头抵在她的颈侧,阖目半晌。
他的反常甚至引起了惠的频频侧目,黑发少年面露疑惑,不明白这个人为何会是这样一副,劫后余生般庆幸的模样。
“五条悟?”
惠蹙眉,不满地催促道。
“你打算就这样把别人晾在这里吗,我说过有正事的吧。”
五条悟抬起头来,略带调笑道:“好啦,惠真是的。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惠:“……”
这个人!
不拿年龄辈分堵他会死吗!
若说惠这辈子有什么最懊恼的事,那毫无疑问就是他比五条悟出生晚了十多年,让这家伙能拿出“长辈”的姿态堵得他哑口无言。
“你这孩子……叫虎杖悠仁是吧?”
抚着下颌,五条悟凑近距离,细细打量虎杖悠仁。
“嗯,真的混在一起了啊。”
他笑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那么,在此之前,我先提出一个问题。乖乖回答哦。”
虎杖悠仁条件反射地正襟危坐:“是的,请说。”
“你……”
五条悟的声音,骤然低沉了几度,轻佻的笑容收敛,他看着虎杖悠仁,眼里是某种冷静的思量。
“如果有人对你说,‘只有你死掉才能摧毁宿傩的手指’,你会去死吗?”
白发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姿十分随意,然而嗓音暗沉,徒添清冷甚至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
“回答我。”
“为了‘大义’,你愿意被我杀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哈,前世的阿音是咋死的……
虎子的情况,就很像一种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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