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地指出五条悟的症结不说,还能对症下药,成功安抚了五条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人的情绪。
……不是,这已经超出了寻常小孩的能力范围了吧?
甚尔迷惑。
五条悟听懂了惠的话语,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沮丧了。
前世的零碎记忆仍然在撕扯着他的心脏,扎针般的刺痛顺着神经末梢传来,而摆在他的面前的,是“阿音离去”的这个事实。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因为……她在怪罪他?
五条悟一手扶着额头,粗略地扫过人群的面庞,长相各异的人脸上是相似的心惊肉跳,五条悟直接略过他们,大脑的胀痛感让他的思绪难以维系。
一口气灌入三十余年的记忆,即便是他……一时间也难以消化。
五条悟干脆转身,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没关系。
其他的记忆可以慢慢来。
只要确认了她还在就好。
只要阿音还活着,那就好。
白发少年的身影从视野里抹去,大院里依旧一片死寂。
没有人怀疑他们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哪怕是甚尔,此时都能肯定刚才的那个“五条悟”,和他之前交手的“五条悟”强度不是一个量级的,他是完全打不过的。
在场唯一触及到了真相、同时也是阿音出走的罪魁祸首——惠,正在暗自抹去额头的汗水。
好,蒙混过关。
………
夏油杰找到五条悟时,对方正懒懒地倚在桥头的栏杆,任由闷热的风吹开他的碎发,他没有配戴墨镜,无遮挡的六眼毫不保留地暴露于日光之下,却焦距模糊,双目放空。
明显是在发呆。
夏油杰上前,正想拍上友人的肩膀。
他的右手刚刚抬起时,身前那人似有所觉,忽地一个回身,扣住了他的手腕。
看清了他的脸,五条悟挑眉。
“有什么事?”
夏油杰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的面孔。
“悟,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似乎是浅笑了一下。
“是吗?”却不再询问。
或许是挚友的直觉?
现在的五条悟,给夏油杰的最大感触,是由漫长时光沉淀后的、悄然无形的成熟。
分开了不过几天,曾经夏油杰习惯了的那种“幼稚”、“恶劣”感收敛了许多,虽说还在,但与其说是五条悟本性的毫无遮拦,不如说是他故意表露的浅表个性。
抽象地形容一下,大概是忽然长大了十几岁的那种感觉?
夏油杰失笑摇头,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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