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自己作死的。】
作为目前唯一知晓阿音远行目的、且把阿音引出去的幕后黑手,惠可愉快了。
狱门疆的线索只有他知道。
可惜了,五条悟只能在禅院家无能狂怒了。
啧,看五条悟吃瘪怎么就如此快乐呢。
惠阳光明媚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周的早晨。
禅院家规矩森严,无人敢在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屋子,久而久之,惠也就疏忽了。
前世禅院惠的纸片全部收拢到布袋里,被他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随手可取。
他万万没想到,五条悟就是那个打破常规的男人。
………
沉郁。
惊慌。
苦闷。
如同缺氧的鱼,白发少年嘴唇翕张,艰难地呼吸着,他眉心紧紧拢起,额头冒出了大滴的汗水,右手攥着胸前的衣料,用力到指节泛白。
完全是,被噩梦魇住了的模样。
如黑线般纠缠在一起的负面情绪,勒紧了他的咽喉,阻断了气流的出入,脑部发烫,他却浑身发冷。
“……!!”
梦境破碎只需要一瞬间。
那对苍蓝眼瞳在骤然睁开后,惊魂未定,微颤的瞳孔里视野都是模糊的,花费两三秒才有了焦距。
随后,他缓缓坐起身,袖口随意地擦过额头,呼吸平缓了下来。
但,方才在梦境中,心头的那一抹绝望仍有残留。
有关于梦境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不过是迟了几十秒,他便已经回忆不清晰了。
良久,五条悟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他最近是怎么了?中诅咒了吗?
不是第一次陷入梦魇了。
好像从……之前被甚尔那混蛋在脑袋处捅了一刀后,脑内的某个封印也连着被撬开了一部分,一些他不曾经历过的、没有印象的画面时不时浮现于眼前,在他入睡后,它们就会化作深海的巨兽,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入海底。
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心跳还在因先前的梦境而失速,可他却连梦的内容都记不清了。
像是某种不可抗力阻止他想起来。
五条悟脸色微沉。
他轻盈地跃上屋檐,没发出一点声响。
摘下了墨镜,四方天地一览无余。
他怀疑是禅院家的土地上,缠绕着难以发觉的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