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小少爷。”
五条悟愣住。
下一秒,他的脑海里掀起了堪比无量空处的信息量。
“诶……诶?!”
………
人生就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被甚尔朝脑门捅了一刀后尚未退去的亢奋,再加上陡然得知真相的羞意爆炸,让五条悟原地变成了一个番茄,捂着脸开启瞬移,迫不及待地转移到了禅院家。
脸颊微红的少年猛地推开大门,欢快地朝里面喊了一声:“阿音!”
似乎有看不见的尾巴在他身后螺旋式摇摆。
然后,五条悟与面无表情的禅院直毘人对上了目光。
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你好。”
他不好。
五条悟呆愣片刻后,立刻挽起袖子就要赶人:“怎么是你?你一个下岗退休的前家主进这个屋子不觉得折寿吗?走开走开,阿音呢?”
禅院直毘人不为所动,继续批改文件:“哦,我重回岗位上了啊。”
五条悟:“……啥?”
禅院直毘人状似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还在状况外的五条悟。
“家主大人不久之前就撂担子不干了,把权柄重新交回到我的手上,她一个人提着行李便离开了。归期未定,路途未知。”
五条悟的表情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为什么每个单词他都认得,组合在一起却不知其意了呢?
什么叫……阿音走了?
就这样,都不和他说一声,自顾自地走人了?
眼见五条悟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恨不得原地蹲下抱膝自闭,禅院直毘人摇了摇头,心里思忖着为什么总是他来给阿音收拾烂摊子。
“她在离开前,应该给你留了张纸条……”
话音未落。
禅院直毘人看着忽然空无一人的屋子,无言。
因为五条悟经常来窜门,阿音就在禅院族地里给他留了个屋子。
那张纸条的位置很显眼,就放在他的桌子上。
五条悟拾起它。
【悟,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京都了。
不要来找我,这场旅途注定只能由我一个人走完。
留在高专吧,乖乖等我回来。】
纸条很短。
没有交代前因后果,连“旅途”是什么也没有与他解释。
敷衍。
五条悟把桌角捏断了一块。
太敷衍了!
你不让他跟去,至少告诉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五条悟抿着唇,生闷气一般坐在了床头。
时不时还要看一眼纸条,越看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