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寒露未融,白发的小少年仿若雪中精灵,调皮地逗弄着忙碌不堪的大人。
“在做什么做什么,让我看看嘛~”
和小少爷混熟后,哪还有半分初见的清冷,尚未变声的稚嫩童音被他挖掘出了十八般用法,尾音回转间尽是奶油融化的甜腻,他在阿音的身边蹦蹦哒哒,探头探脑。
“悟小少爷,麻烦你去自己的座位上待好行吗。”
阿音心累地看向某个十级多动症患者,“别再给你家长添麻烦了。”
“没关系啦,反正是在阿音的家里,他们很放心的。”
五条悟的手鬼鬼祟祟地伸向盘子。
被阿音打了一下。
“不许偷吃,这是要给客人上的菜!”
五条悟大声表示不满:“难道我不是客人吗,阿音厚此薄彼,双标!”
小馋猫眼巴巴地盯着盘子里的饭前甜点,卖相极佳的糯米团,仿佛是画出来的一样,饱满的外皮下是轻轻一戳就能淌出的奶油……
阿音揉了揉他的头:“当然有你的份了。只是谁让你跑来厨房,肯定不能让你提前偷吃啊。”
“那阿音为什么在厨房?”
“嗯……即使是我,也有不少拿手好菜的。”系着粉嫩围裙的阿音给了五条悟一个wink。
五条悟:哇哦。
家主进厨房,亲自烧菜做饭?
这种神奇的事,也就只有现在的禅院家才会发生了吧。
就连给真希和真依举办的一周岁宴席,满场红彤彤的色调,土是真的土,却也是真的喜气洋洋,这种与日本主流文化不符的明快热闹,怕也是出自“据说非常向往种花家文化”的阿音的手笔。
看看曾经的禅院家,低调优雅尚物哀。
再看看现在的禅院家,土到极致就是潮。
禅院家的画风朝着不可知的方向一去不复返,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带偏了全族审美的自知之明。
“再等一等,放鞭炮的时候才能动筷子,这是礼貌。”阿音试图跟五条悟讲道理。
是的,她连鞭炮都准备好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找人敲锣打鼓舞狮子。
“需要我帮忙吗?”
皮卡皮卡的大眼睛盯着阿音。
阿音很是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你……会吗?”
五条悟不屑道:“做饭这么简单的事,一看就会了!”
他主要是想偷师到阿音做甜点的手艺,那样就不用整天眼巴巴地盼着她的伴手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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