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鎹鸦振翅高飞,嘎嘎大叫:“鬼舞辻无惨!伏诛!嘎嘎!鬼王伏诛!”
夏油杰、五条悟还有继国缘一,他们三个被视作干掉鬼舞辻无惨的主力军,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地道谢。
夏油杰本想说他什么都没干,就收了个咒灵,打鬼王的主力明明是悟和缘一,但刚说了一句,就有一个半身染血的剑士激动地反驳。
剑士的眼睛亮得惊人。
“是您救了我们!要不是您撕开了遮蔽阳光的阴影,吾等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斩杀掉那些恶鬼!”
阳光的出现,瞬间改变了场地的优劣,给鬼杀队那边加上了一枚强有力的砝码。
“是您救了我们!”
夏油杰哑然,紫色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说起来,这一世,即使他没有过往神明的记忆,为何曾那么强烈地认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身为咒术师的他们应当祓除咒灵,保护普通人?
大概是因为,他曾经见过相似的眼神吧。
神明被过于漫长的岁月磨损去了那些过于锋利的棱角,心中倦怠滋生,但灼灼然的灵魂和明亮的眼神总会让神觉得眼前一亮。
负面的情绪是污浊的源头,但正面的情绪却是簇拥着神明的信仰,人类总是那么复杂。
只想要善却不愿接纳恶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神明,世事又岂能尽如神意。
夏油杰无声叹息。
世事岂能尽如神意。
***
“咯吱。”
木屐踩在落叶上,发出一声轻响。
“真难看啊,羂索。”留着黑发妹妹头的年轻僧侣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血肉模糊连五官都分辨不出来的脑袋,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却见草地上那颗孤零零的脑袋忽然睁开了眼睛,浸透着血色的眼眸中,黑色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
“别说风凉话了,里梅。”血糊糊的脑壳中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呢。”
“啧,真遗憾啊。”里梅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脑袋上的一缕长发,就这样将这颗脑袋提了起来,还抖了抖。
鲜血和灰尘从那颗脑袋上抖落些许,但看上去依旧很脏。
“鬼舞辻无惨死了,产屋敷家族的诅咒也解除了。”
“真是个废物。”脑壳中传出闷闷的声音,“算了,他留下的势力有点可取之处,整合一下还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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