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的时候,她就已经从隆启帝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心里也大概的有了些准备,但却也想不到,这账本册子却能够烂到如此的地步?简直一见一个窟窿一个坑,就没有平摊的地方。
“是,大爷。”观砚应了一声,麻溜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最后抱起贾蓉刚才所指的七八本册子,和贾蓉一起走出户部大门。
坐到回去的马车里,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起来,让观砚点了婴儿手臂大的蜡烛,贾蓉接着刚才看的地方,又看了起来。
观砚见贾蓉如此,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微微的有些埋怨起隆启帝来。他跟在大爷身边出入户部也有一些时日了。知道户部里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而贾蓉自从进了户部之后,为了能够尽快的上手,几乎就没有清闲的时候,只有每一日吃午饭的时候,能够略微轻松一些。
上前,用挑针,挑了一下蜡烛的灯芯,让它更加亮堂一些。
话分两头说。
此时已经要进入阳春三月,京城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冷,但桃树上已经隐约可见一些花苞,甚至一些早的已经盛放,红或粉或白等色泽,零零点点的看着煞是喜人。
城北的双木街,几乎是家家户户,或多或少的都会种上两棵桃树,每到阳春三月桃花的季节。便花香飘远,也算是京中的一个景致。在城北,大多数都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或是商贾之家,所以梁家在双木街,也算是颇有名气,盖因为他家乃是官家之身。
其当家老爷梁栋,乃是户部正六品的主事。虽然官职不大,但在双木街,已经是难得的人家。
这一日里,本是个晴朗的天气,梁家的当家老爷梁栋,便身上带着伤,整个人昏迷着,被宫里的几个内监抬着进了家门里。
梁栋的夫人赵氏庶女出身,性情软弱,最是个没主见的人,见着浑身血迹斑斑的梁栋,险些就要双眼一番就此昏了过去。
还是她的长女梁媛及时的伸手扶住赵氏,而后又麻利的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雪燕,给几位内监封了红包,又让人把昏迷的梁栋扶进屋子里,而后使人过去请了大夫。
“娘,您别哭了。大夫不都说了么?爹身上的伤,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养上半个月的时间,也就好了。您这么一直苦着,可是不吉利呢!”梁媛送走了过来看诊的大夫,又吩咐丫鬟,按着药方子给梁栋煎药,回到屋子里,便见自家娘亲,有些哭哭啼啼的坐在床边,眉宇间闪过一丝的无奈,走过去,轻声安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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