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邢夫人指挥着屋内的丫头,伺候贾赦在软榻上躺下来,打了温水,与他擦了擦脸,这个时候有小丫头,端了温度适中的醒酒汤过来。邢夫人接过,亲自服侍贾赦喝下。
又让人端了几碟贾赦爱吃的瓜果点心过来。
如此一番,她才坐在软榻的另一侧。
被邢夫人伺候的周周到到的贾赦,心中也对她有了两分的满意之色,本来在贾母那里受了些闲话,被逼着到了邢夫人这里的不满,此时也消散个干净,开口接着问道:“你刚说什么?……哭的时候?”
邢夫人看出贾赦此时的心情不错,心中当下便冷冷一笑,不过说话的声音却越发柔和:“我这里说的是琏哥媳妇。老爷,我可不是在这里搬弄事非。琏哥媳妇嫁给琏哥儿也有七八年的光景了,但却只得巧姐儿一个女儿。琏哥媳妇又是个厉害的,琏哥身边除了平儿外,连个正经的妾侍都没有。现如今琏哥儿的年岁也不小了,再翻年过去,也已是要三十岁的人了,膝下这般荒芜,琏哥儿将来时要袭爵的人,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这真是上天赐给她的好时机!
贾赦闻得此言,再联想一下贾琏现在的情况,眉头也死死的皱起来,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琏儿现在不小了,膝下没个继承香火的儿子,确实不像话。改日我得了空闲会好好的和琏儿说说的。”
琏哥儿这个媳妇,先不说她是王氏的内侄女这一点让他十分的不喜,但就是她的那性情,他就不愿意的,只是老太太喜爱的紧,还用孝道压他,他无法,到底还是同意了。如今她进门也七八年了,却还没生下儿子,没让他抱上大孙子,反倒是二弟那里,珠哥儿虽然去的早,但却留了兰哥儿下来,早早的抱了孙子。母亲最是偏心不过的,当年就生了想要二弟袭爵的念头,如果不是父亲去世前上了奏,盖棺定论,这爵位还指不定落到谁的头上呢!即便是他袭爵了,母亲却让二弟他们住着荣禧堂,却把他移到这偏僻挨着马棚的院子。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现如今琏哥儿却再不能如此下去。不然的话,难保母亲不会生出让宝玉袭爵的念头,而且这一次还是名正言顺的,琏哥儿无子。
如此的一番念想,贾赦更觉得现在的情况严峻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贾琏找过来,好生的说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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