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澄枫点头,“方才进府门之前,你有没有发现迎接我们的官吏当中,有张熟悉的面孔?”
虞清梧顺着他的话音仔细回想,末了,缓缓摇头。
……还真没有。
她下马车时,那些官吏早已被闻澄枫的天子身份吓到腿软,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她哪里瞧得清每张脸生什么模样。
见她是当真没注意,闻澄枫提醒她:“其中有个捕快,我们在四个月前见过。”
四个月前,虞清梧还在西南优哉游哉开着小茶肆,而闻澄枫征战两年有余,刚攻打下临安。
那个时间点他们都见过的捕快。
脑海中骤然灵光闪过,虞清梧抬眸:“你指的是……”
闻澄枫在茶肆找到她的那天,有个新上任的捕快去她的地盘挑事儿。虞清梧用明锐言语将那人逼得哑口无言,又撕烂了其余衙役手里拿的封条,闻澄枫便是这时来的,是以他们共同见过的捕快只有那几人。
这晌听闻澄枫的意思,其中有一人不远万里从南越跑来了北魏不说,还又进了衙门做捕快,太过反常。
而好巧不巧,虞清梧开有茶肆的那座镇子在去年刚发过瘟疫。加上如今望郡的时疫并没有饥荒作为契机,只有可能是从外头带过来的病菌引起百姓感染,那个捕快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闻澄枫猜测望郡这场瘟疫和虞清梧在西南经历过的是同种情形,那么治病药方也就相同,虞清梧只需要根据印象默写出当初用药配比,就能担这个神医名头。
凭她的好记性这并非难事。
两人同时与对方对视,仅一刹那,在彼此眸底看到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虞清梧道:“既如此,我先随姚郡守去瞧瞧城中患病的百姓。”
“等一下!”闻澄枫忽然闪身拦在她跟前,“姐姐要去哪儿?”
虞清梧以为他没听清,遂重复:“去城南的安济坊,瞧瞧患病百姓的症状。”
闻澄枫依旧没有让开,反而声音更加沉闷:“不许去!”
虞清梧蓦然狐疑,又听他续道:
“如今安济坊里躺着的,全都是染了瘟疫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传染,生死难测,我不许姐姐去!”
这便有些无理取闹了。
“就在一炷香之前,是你堂而皇之地把我吹捧成神医,现在我这个神医连安济坊的病患都不去瞧,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虞清梧尝试跟他讲道理,“而且刚才我们所想,望郡的瘟疫与西南的瘟疫乃同一种,这归根究底不过是猜测,我总得去看看患者病症是否相同,才能做出准确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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