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见她痛苦吗?
能忍受她的恨吗?
闻澄枫沉默了,薄唇紧抿,眉峰逐渐仄出浅纹,良久才绷着嗓音说出一句:“所以你不要成亲就好了。”
虞清梧不禁被他这话逗得眼底笑意愈浓:“你是要我当一辈子的老处女?”
闻澄枫一怔,听懂言下之意脸颊陡然有些热。但也听出了她话含戏谑,抛开适才所有的紧张慌乱。
“不,不是,也没有。”他垂眸支吾出真心话,“姐姐如果想,可以回颢京来找我的。我一定好好表现,讨你开心。让姐姐食髓知味、乐不思蜀的话,你就不会找其他人做夫君了。”
虞清梧:“……”
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虎狼之词。
她在瞬间词穷得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而闻澄枫见她久久沉默,以为她在认真考量自己说的话。稍作等待后,按在虞清梧肩膀的手轻轻推了推她,询问说:“姐姐现在想吗?我睡前有沐浴过,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虞清梧一把拿开他乱动的手,顾自躺回被窝里,“我刚才说的都只是做假设,我没有选择要走,也没想找什么劳子的知己心上人,你不用……”
乱吃飞醋四个字咽下,这回脸红耳根烫的人变成了她,无端想起晚间透过双面镜看见的成熟胴`体。
虞清梧避免被看出端倪,她又转身脸朝墙壁,并且用被褥遮住大半个下巴,沉声赶客:“回你自己的屋里睡觉去,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自荐枕席失败的闻澄枫脑袋耷拉如同霜打的茄子,吹灭蜡烛,恹恹离开。
光亮熄灭,黑暗重新笼罩,虞清梧呼吸着晚间冰凉空气忽然想到什么,出声唤他:“等一下。”
闻澄枫眼睛一亮,期待她未说出的邀请。
“桌子底下那个刺客的尸体,你记得处理一下。”虞清梧道,“一股子血腥味儿,我睡不着。”
虞清梧当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看见闻澄枫从汤池里走出来,不着寸缕的胸膛挂着晶莹水珠。男人的脸颊被热气熏出红晕,皮肤也在红绡纱幔的映衬下恍如蜜色,惹人垂涎。
“长公主……”闻澄枫没喊她姐姐,而是换成了曾经的称呼,缓步走到她身边后,在她腿边单膝点地。
他抓过虞清梧的手,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虞清梧掌心,仰起头朝她眨动眼睛。纤卷眼睫沾染浓浓水汽,似柳絮拂过心尖,酥`痒难耐。那双素来色淡的薄唇此时显出少见的鲜艳,捻出夹杂三分稚气的少年音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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