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瞥向他的脸——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怎样,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秦措坐在沙发上,抬了抬眼皮,“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纤纤挨着他坐下来,思忖一会儿,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右手伸出去紧握住他,温声说:“小雾安慰他奶奶,我安慰你啊。”
秦措反握住她,拉过她的小手,漫不经心地在她手背上写下几笔。
微凉的指尖划过肌肤,轻微的痒。
秦措沉默了下,垂着眼睛问:“他也在?”
纤纤点头。
秦措翻过她的手,又在她手心写字。
这次纤纤很快辨认出来,缩回手,十分无语,“醋什么醋?又不是有天大的好事庆祝,叫上许妄来吃酒席。他可是说我要他生不如死……”
她哼了声,也把他的手拉来,在他手背上写‘乱吃飞醋,病的不轻’。
秦措低笑。
纤纤写完了,出了气,又觉得他摊上那么一个爹,实在倒霉。
秦措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纤纤顺势依偎着他,轻轻道:“我安慰你。”
秦措不作声。
所谓温香软玉在怀,香软在后,温暖在前。
他出生在一个冷漠的,没有温度的家庭。童年至少年的记忆,多半也冰冷。
直到他忍无可忍逃了出去,直到他遇见一个奇怪的少女,从此岁月变得温柔,四季都美好,寒冬也有暖意。
只要抓住她,只要拥有她。
他什么也不怕。
“我早就知道。”秦措说,“所以很久以前,我发誓,我长大了一定不会是他。”
纤纤说:“你不是。”
秦措抱紧她。
起初很好,他是那么满足。
然而,渐渐的,他敏锐地察觉白纤纤开始走神。她觉得安慰到了他,心思又飘往别处。
秦措不是滋味,“在想什么?”
纤纤回神,“啊?”
果然。
秦措语气微凉:“秦远华的另一个儿子生不如死,你觉得他惨?”
“……”
纤纤坐起来,“我刚说你什么来着?”
她摇头,“今天,斯米克先生在xx高校有个演讲,算是他的告别演讲。上一代的老派银行家,曾经的金融巨鳄,还在活跃中的没剩几个了……”顿了顿,“我想听,不好意思跟你说。”
原来如此。
秦措好笑,“白小姐,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纤纤不说话。
秦措:“手机给我。”
纤纤给他。
秦措开电视,连上手机,切换斯米克先生的演讲直播。
纤纤高兴极了,又扑进他怀里,双臂缠绕他的腰,认真的表示:“一边听演讲,一边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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