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回答:“我刚才打了,说过这边的情况。少爷说,他今晚走不开,但会叫人过来。”
秦太太气道:“这种时候他不在,派谁来能顶用——罢了。”
半小时后,朱妈又回来,身后跟一名提公文包的青年。
“老爷,太太,少爷的助理。”
天色已近全黑,庭院亮起一盏盏别致的灯笼。
常佑对在场的人一一打过招呼,从包里取出一个密封袋,“秦总交代我一定亲自带到。”
路守谦望着那只袋子,“这是……”
“白小姐的头发。”
于是路家两人道谢,告辞。常佑也跟着离开。
秦太太遥遥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摇摇头,“不该。”
秦老爷子稍稍坐起,“小茹,你看见屋里我正在叫人做的昙花标本吗?”他说的高兴,“一朵一朵的,多好看。”
秦太太心不在焉,“昙花是因为微震影响才开花,和白小姐没关系,专家早上来过。”
秦老爷子失笑,“我也没说跟白小姐有关系。”
秦太太抿紧嘴唇。
“……你啊!”秦老爷子叹气,“从前你嫌弃白小姐,不就因为她的家世?她如果是路宁宁,你烦恼什么?不正合你心意吗。”
“不是因为家世,是品性。”
“品性?”
秦太太苍白着脸,“如果是和盼宁差不多的女孩,善良单纯——即使家里条件不行,我也不会那么反对。”
“人心隔肚皮。”秦老爷子淡淡的,“认识一辈子,也未必清楚对方真正的品性。像你和白小姐,话都说不上几句,能看破多少?小茹。”
他转过头,目光深远,“你看着白纤纤,心里先入为主,把她当成你仇人的化身,先恨上了。放下吧,上一代的恩怨,不要为难孩子们。”
秦太太不语。她坐一会儿,说:“我扶您进去,入夜风寒。”
秦老爷子颔首。
秦太太走在他身边,心神不定,“父亲,白小姐的头发……秦措会不会准备的太及时?朱妈才跟他说,没一会儿他就叫人带来,白小姐不是回剧组了吗?”
“这谁知道。”秦老爷子说,“等鉴定结果吧!”
路守谦托熟人加急运作,一周不到,便拿到DNA鉴定报告。
同一个晚上,路家开家庭会议。
鉴定书放在茶几,路洄和路盼宁一一看过,气氛极度压抑、沉重。隐约更有尴尬。
路守谦思索再三,开口:“家里这么大的事,爸妈不想,也不能瞒你们。那位白小姐……宁宁,她是你姐姐,是小洄的妹妹,是我和你妈妈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