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保安压根不知从何说起,为难起来:“秦先生,我们只在远处站着, 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那位小姐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可能……说的不是好话。”
“具体。”
保安心想,都说了听不清,这不强人所难吗。没法子,只能随口一扯:“有点像在,咳咳,骂人。”
“……”
*
从H市回来,天还未大亮,纤纤就去了山顶墓园。
她在秦远华的墓前站了足有十几分钟,才发出一点声音。
“这件事……”
说三个字,停一停。
纤纤看着墓碑上男人的名字,又看他英俊而年轻的遗照。光看照片,怎么都像仪表堂堂的正经人。
“我想了很久,你我责任各占一半。”
相片沉默地回望她。
坟墓的主人长眠地底多年,早就发不出声音,更无法反驳。
纤纤面无表情,“如果你只有一个儿子,我是不会认错的。”
离开墓园,车开到码头,她坐船回海之屿。
抵达之时日上三竿,佣人们清早的打扫工作都已完成,见她独自一人回来,很有些惊讶。
罗伯特在他房间,看电视剧。
屏幕里,女演员正声嘶力竭地哭喊:“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年的忍耐,都是为了什么?早知这样,我何苦白费时间!”
纤纤按暂停。
罗伯特一怔,回头才发现她,摸到茶几的老花眼镜戴上。他站起来,习惯性地理了理白发,怕发型凌乱,失礼于人。
“白小姐,你一个人回来?”
纤纤抬起手,指间捏一枚小牙仙硬币。
她声音平淡:“你见过吗?”
罗伯特眯起眼,凑近盯住,“这是……老太太的东西。”他又观察一会儿,笃定地点头,“就是老太太的硬币。她给了先生,怎么在你这儿?”
纤纤问:“秦少爷碰过吗?”
罗伯特皱眉。
这位白小姐平日里虽则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但今天……总觉得平静过了头。
他不满的指正:“什么叫碰过?少爷那是欣赏。先生放在书房,以前一直在他书架上,有个特殊的盒子摆放,小孩都喜欢。”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白小姐,请跟我来。”
穿过走廊,坐电梯上楼,又走一段路。
罗伯特打开一扇久未开启的门,“这是先生在时用的书房。他走后,很少有人来。”
纤纤走进去。
房间缺乏主人光顾,显得冷清,收拾的过分整齐。
“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水晶盒。”
书架第三层,有一个空盒子,盖子打开,中间凹下,正好可以容纳一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