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望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又问:“学长,他是不是生我的气?这两天电话里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今天没来接我,真有事还是在生气?”
“真有事,早上刚开完会。”
“哦,那是我小人之心。”纤纤笑,走出两步,又回来,“他下午有事吗?”
常佑有点胸闷,松松领带,内心天人交战。
一会儿想,学妹那么信任他,千里迢迢带回签名照,怎么能坑她呢。
一会儿又想,秦总不至于那么禽兽,也许是自己想太多。
最后想,远在非洲的梁副总缺一名秘书。万一他说错话,工作调动的通知随时会发他邮箱。
……
常佑看看手表,正色道:“他一点半要出去。”
他的神情几经变换,纤纤看在眼里,又一次望向办公室的门。
秦先生可真是个难缠的上司,他发给常学长多少工资,才能补偿人家承受的心理压力和道德谴责啊。
她说:“现在一点二十几,我先进去看看他。”
常佑对着她的背影,露出‘我他妈真不是人,我是助纣为虐的帮凶’的悔恨表情。
*
办公室外间没人。
纤纤叫了声:“秦措?”关起门,往里走,休息室的门半掩。
她推开,“你马上要出去,我就跟你说一声,我等会去幼教班等小雾放学——”
那人站在落地窗前。
纤纤一怔,突然想起秦雾说过的,父亲休息室很大,三面都是窗户,从这里往下看,路上的车和人都很小。
她走过去,停在窗口,脚下便是城市最繁华的景色。登高望远,众生之上。
秦措偏过头,看她一眼,“回来了?”
纤纤:“我人不就站你面前么。”
“是。”他微微一笑,“很好。”
纤纤蹙眉,总觉得他说不出的违和。
人还是那个人,看起来十分正常,从穿着到仪容无可挑剔,所有细节堪称完美。
太正常,太平静了,反而诡异。
“你有话就说——”她伸手触摸玻璃,想起一个问题,指腹用力往下按压,“玻璃质量行不行?能承受多少压力?”
“你好奇吗?”
“什么叫我好奇。”纤纤瞪他一眼,见他往后走,摇摇头,“小雾平时在这里玩,他是比较稳重没错,不跟有些孩子总是跑跑跳跳,可万一不小心冲撞过去——你这里是几楼你心里清楚。”
秦措从冰箱里取一瓶运动饮料,慢声慢气的,“不是玻璃窗。”
纤纤问:“那是什么?”
秦措拿起一个小遥控器,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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