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致一听,就知道官府预备如何给百姓一个托辞了,只需要顺着往下编,顺便?还?能不紧不慢地吊人一把胃口。
越是如此,小?二就越想听,连顾飞飞也抬起了头。陈约一对上她?的眼神,立即磨蹭不起来了,便?说:“她?可是功臣。多亏白姑娘传递线报,才帮助官府如此迅速地打散了叛党。”
小?二狐疑道:“她?不是首领?怎么成了好人!”
“这个么。”陈约喝了一口茶水,把涮好的苕皮好好在油碟里涮干净辣椒,“她?当然不是,真正的首领早就跑了,你没见过么?青年男人,清水教成立之初,经常和那位教主同出?同入,身?高七尺,稍胖。如果没有蒙面,脸上有一道疤痕。”
小?二认真努力地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就是他!那没抓得到,他会不会回来?”
陈约安慰:“不必惊慌,只需记得,别掺和这些?教派,那些?事就轮不到你头上。”
陈约说得像模像样?,小?二不疑有他,等一餐饭吃完,还?舍不得离开,想再听一听“内情”。
陈约实在不想再编了,一抹嘴就带着顾飞飞结账离开。
顾飞飞问:“我记得端王很高。”
“是,身?长?八尺有余。”陈约笑道,“我不过按照此地多见的体貌特征一编,端王小?心谨慎,恐怕没在渝州露面。”
顾飞飞:“……”
陈约说:“模糊地描述,再加上伤痕这样?不可见的确切形容,听的人就会信以为真。而且不必担心露馅,他意在京城,渝州清水教又成了浑水,万没有来沾染的理由。”
顾飞飞认真说:“谢谢。”
陈约顿了顿,换了个话题:“我以为,你我之间是不用道谢的。”
——这话说得,好像一口一个“多谢”“冒犯”的不是他一样?。
“需要。”顾飞飞更?加认真地说,“即使我讨厌你,你替小?宝解释,我也应该道谢。”
陈约默然:“……”
见他的回应不太对,顾飞飞赶紧补充:“何况我……不会讨厌你。”
陈约啼笑皆非,知道这姑娘再次走向了非同寻常的思?路:“如果是你姐姐做这样?的事,你也会向她?道谢么?”
顾飞飞理所?当然道:“会。”
陈约笑了起来:“飞飞,和亲近的人,是不必这么客气的。”
顾飞飞恍然大悟:“啊。”
她?想说收回刚刚的“谢谢”,可又恍然意识到,如果这么说,就是“我和你十分亲近”的意思?。尽管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顾飞飞仍有种情窦初开的不好意思?,说不出?口这样?亲热的话。
从小?只有人教她?修行,没人教过她?,该怎么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