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榕店里,高宴连打几个喷嚏。
“有人想你。”沈榕榕正仔细为他修剪掉被油漆黏得结实的头发。
“不,肯定是宋沧在骂我。”高宴揉揉鼻子。镜中的他是一个全新的形象,换了发型之后竟有几分陌生的帅气。
“你们关系还真好啊。”沈榕榕哼一声。
“嗯,很好。”
“物以类聚。”沈榕榕咔嚓一剪,“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宴忙说,“其实也没那么好,普通朋友而已。”
他的头发很难处理,沈榕榕剪得极其细致。两人热烈聊天,各自说宋沧和路楠的事儿,最后高宴在沈榕榕逼迫下艰难达成共识:宋沧和路楠根本不合适。
“你多劝劝宋沧,让他放过路楠。”沈榕榕说,“路楠是个乖孩子,宋沧这种人一旦沾上,她就走不出来了。”
高宴从镜子里看沈榕榕。沈榕榕扎起了她卷曲的长发,手腕灵活,剪子一点一点地重新雕琢高宴。她只关注高宴的头发,唯独在高宴聊起宋沧的时候,才多一点儿兴趣,但主要也是骂宋沧的兴趣。高宴绞尽脑汁想找新话题,忽然想起沈榕榕的机车。
“下次载你。”沈榕榕很大方。
高宴喜上眉梢:“好呀!”
“等你帮路楠摆脱宋沧这个坏东西之后。”沈榕榕补充。
高宴:“……”他痛苦皱眉。
一番修剪,他脱胎换骨,成了个新鲜的高宴,在镜前反复琢磨自己的全新发型。沈榕榕凑近,与他在镜中对视:“是不是太帅了,不符合你的身份?”
高宴心花怒放地接受这个赞美,不停推眼镜。
沈榕榕:“给你打个折,880。”
高宴:“……”他掏出手机,再度痛苦皱眉。
离开时肖云声给他拿来挎包,接过挎包的高宴习惯性地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反倒多出了钥匙串儿。肖云声说这是店里的纪念品,是个可以用的U盘,他向肖云声致谢,把钥匙串儿还给肖云声。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当记者的习惯。”高宴解释,“录音笔、工作证、手机和备用机,时刻都要带在身上。这里头都是报道资料,涉及当事人和案件隐私,是不可以碰的。”
“那,高记者,能跟你拍个照吗?”肖云声问。他说自己从不认识记者这样有文化的人,想交个朋友。高宴便以为他是想跟自己这个“店长朋友”套近乎,虽有些别扭,但想到自己方才语气太重,这人又是沈榕榕店里的,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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